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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軾一首傷春詞,因為對人生的熱愛,故春去方覺傷感

縱觀歷史幾千年,每一個風流才子都逃脫不了被朝廷排擠的命運,他們空有一腔理想抱負,卻沒有實現的機會。在那種只能通過官場實現理想的年代,想要以一人之力,做出改變,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逆境使人成長,這句話確實不錯,我們不妨設想,若是歷史上那些詩人,沒有在官場上受到打擊,那他們還會不會寫出這麼多膾炙人口的佳作?假如李白一帆風順,那肯定就不會有「天生我材必有用」;杜甫順順利利的當了官,也就不會說「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蘇軾仕途順暢,也就不會有那個樂觀而豁達的蘇軾了。

想想蘇軾的一生,以一門三進士名動京師,皇帝和宰相都很重視他,所有人都以為他畢竟是將來的丞相。正所謂起點越高,摔得越痛,因為政見不合,屢遭擠兌,蘇軾只能自請出京,後來經歷了烏台詩案,更是對世事看得透徹,終還是大徹大悟,有了「人生如夢」這樣的豁達。公元1074年,蘇軾任密州知州,彼時的他還沒有真正的樂觀,也還沒有「一蓑煙雨任平生」那樣的豁達,看到現實世界中的事情,還是會流露出傷感的情懷。但正是因為對現實世界的熱愛,才會在春天離去的時候充滿了傷感,蘇軾在《蝶戀花·春景》這首傷春詞中,展現的便是這樣的情感。

詞一開篇,便是一幅暮春之景,先從一棵杏樹寫起,「花褪殘紅青杏小」,杏花已經開始凋謝,所剩不多的一點紅,正隨著時間一點點地褪去,樹枝上也結出了小小的青杏。以「殘紅」來描寫暮春的花朵凋謝,是文人常用的,但詞人的新意在於,他注意到了那小小的「青杏」,語氣中對這青杏是無限的憐愛,這一抹新生的綠色,將「殘紅」的傷感之情衝散了。「燕子飛時,綠水繞人家」,詞人將目光從殘紅上移開,燕子圍繞著屋舍飛舞,綠水繞人家,行人也饒舌而行,一個「繞」字,描寫得十分的真切。

「枝上柳綿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這兩句是最為人稱道的兩句,枝頭上的柳絮隨風遠去,變得越來越少,普天之下,何愁沒有青青芳草?柳絮紛飛,是春天即將逝去的象徵,而青青草地,又是一番新生事物,一邊感慨著離去的事物,一邊讚歎新生的事物,蘇軾的曠達由此可見。他後來在《定風波》中寫道:「此心安處是吾鄉」,沒想到老年的時候,竟真的被貶至離鄉萬里的嶺南,此時的他遙望故鄉,不知道會不會想起自己寫的這一句「天涯何處無芳草」,此時的境遇,才是和柳絮紛飛一般隨風飄搖,無依無靠。

牆外是一條道路,「牆裡鞦韆牆外道」,行人來來往往,「牆外行人,牆裡佳人笑」,只聽到牆內盪鞦韆的聲音,還有佳人陣陣歡樂的笑聲。這樣的場景,即便是那腳步匆匆的行人,在聽到佳人如同銀鈴般的歡樂之聲,忍不住駐足,欣賞和聆聽這如痴如醉的歡樂之聲。詞人在這裡的處理非常的巧妙,他只寫了路上的行人和牆內的笑聲,其餘的全都隱藏了起來,留給那「行人」想像,在這想像之中,又充滿了無窮的趣味。

那行人當真在這樣的笑聲中駐足了嗎?「笑漸不聞聲漸悄」,也許是行人停留的時間太常,牆裡的佳人早就盡興回了房,他還停留在牆外,久久不去。於是「多情卻被無情惱」,聽到女子的笑聲,卻看不到女子的容貌,那笑聲又子啊耳邊縈繞,久久不散,行人心思難平,悵然若失,彷彿多情的自己被無情的少女傷了心。最後這一句,一直被當成愛情來解釋,但對於詞人來說,少女是一種無憂的象徵,因為沒有憂愁,所以顯得無情,而行人則被種種的憂慮煩擾,故為有情人。

有時候,人生並不只有男歡女愛,也許詞人想到的,和我們所想的不同,或是對人生哲理的思考,東坡並未名言,我們也無窮推測,只有這無窮的想像能夠令人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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