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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水和寶地

我十二個爺爺匹配著十九個奶奶,家譜圖清清楚楚一目了然地寫著。這還沒刨除兩個尚未成年便夭折和一個窮得打了一輩子光棍的爺爺。這樣算下來就是九個爺爺十九個奶奶。

為啥?

因為死少口,就是這些奶奶們嫁進來不到三十歲就早早少亡了。有些還未來得及生養。

記得《白鹿原》開篇第一句嗎?白嘉軒後來引以為豪壯的是一生里娶過七房女人!對,我的爺爺們雖未破此記錄,但一個家族裡爺爺們接二連三地組團死妻,這事還是引起了家族高度的重視,方圓十里八里再沒有年輕的女孩兒肯嫁進來了。

爺爺們請來了陰陽先生。陰陽先生先看了看這個雖不寬敞卻收拾得還算齊整的院落,沒說什麼。後來提議去看看祖墳墳塋,一群男人就陪著去了。這一看,就看出問題來了。先生說了一堆專業術語,爺爺們聽得雲里霧裡。但明白了問題的癥結就是祖墳。

既然問題已經找到了,那就解決吧。

采新墳成了唯一的路。

爺爺們一致同意。

除了那個光棍爺爺,剩下的沒有一對兒能白頭到老,前前妻留下的娃剛會跑,前妻撇下吃奶的娃也帶著無限眷戀走了。爺爺們年輕時過日子的年代正是日本人在中原掃蕩的強弩之末時期,家裡家外都不省心。

一事不煩二主,既然找到病根,就讓先生救人救到底,順便再給踅摸一塊兒風水寶地。

先生沒有推辭,真箇兒就認真地走了幾天,村子也不大,最後定奪一塊地方,說這塊地方甚好。你們看,前面那座筆直的土山是筆,這裡這塊石是硯,這是要出文人的地方。這塊地不僅可以出掌筆桿的,而且男子主發達,女孩子嫁出去也可以主夫家興旺昌盛。但是凡事沒有十全十美,唯一不利的地方是,兄弟姊妹不和,親情淡漠。

但,此事古難全!

爺爺們得了聖旨般地很快按著排行大小一家家規劃好了地方。

我親爺爺弟兄五個,那兩個夭折的就在這一支,所以,真正後來能入這個祖墳的只有三個。這三個親兄弟生下七個兒子,這七個兒子當真都成了掌筆桿的人!姑姑們嫁出去也一個個都起了家,過得非富即貴。

今天就只說說我們這支的七個兒子。

大伯已經作古,二伯三伯今年也已過了耄耋之年。大伯二伯小的時候,家裡窮,請不起牲口耕地,就把繩子套在大伯二伯身上,大爺爺在後面使勁推著犁犁地。天剛蒙蒙亮,就已經幹了一個來小時了,繩子套在身上只管拚命往前拉,走的時間長了就犯迷糊,孩子們又貪睡,結果哥兩個在犁地邊時,一個一失神腳下一空,就摔到下面的地里去了,順帶著把另一個也拽了下去。

貧窮是最好的教鞭。

後來,大伯考出去畢業分配進了一家國企,二伯官至外省的省政府秘書長,三伯是個地質專家。

我親爺爺就只生了我爸一個兒子,在這一支排行老四。我爸十七歲時,全縣就招兩個師範生,他硬是真槍實彈地考了進去。

三爺爺在三個叔叔尚未成年,三十來歲上就去世了。年輕的三奶奶三十剛出頭就守了寡,一個人拉扯著三個年幼的兒子。好在前妻留下的女兒出嫁了,嫁得也不太遠,也能幫上些家裡的大事小情,但書是念不成了。

大叔早早就當兵去了,轉業回來進了國企,年輕又上進的大叔拿起書本好好學習,幾年後進入管理層直至退休。

二叔和三叔飯都吃不飽何談念書,於是兄弟倆只好放羊,到了該上學的年齡,三奶奶咬咬牙送兄弟倆去上學,可家境實在貧困,常常拿不出學費來,最後被學校攆了回來。兄弟倆相跟著上山放羊,羊角上掛上書,邊放羊邊如饑似渴地看書。後來村子裡招代課老師,一測試,二叔居然比正常上學的孩子學得還紮實,順理成章地進了學校,過幾年轉正了。

三叔書念得沒有二叔好,但三叔心靈,從小喜歡算盤,早早就把「三遍九」打得噼里啪啦,打成村裡的「頭一份」,於是進了大隊當會計。這下更是如魚得水,幾年後竟然練成了雙手同時開打的「梅花算」。縣會計培訓學校招老師,三叔當仁不讓地進去了。幾年後,一家大企業聘請三叔去干會計,三叔權衡幾天後就去了企業,又過了幾年,三叔便承包了一個廠子,在上世紀九十年代,三叔裝了十里八鄉第一部私人電話,買了鄉里第一部私人汽車,並在北京的一個重點大學旁邊投資了一套學區房。

村子裡夠60歲就可以修自己的墓室了。

我爸在60那年準備動工,動工前先和三個伯伯三個叔叔打招呼。三個伯伯因為有兩個在外省,糾結著用不用回來;三個叔叔不夠60歲,更重要的原因是三叔當年風頭正盛,還想著找一塊風水更好的穴地,所以就光明正大地說,還差幾年,先不考慮了。於是看黃曆、定日子、破土動工,一個來月我爸這邊的墓室就修好了。也算了了一個心愿。

又過幾年,最小的三叔也夠60歲了,他沒有找下更好的地方,於是也商量和另兩個叔叔一塊修。一拍即合,說干就干,請來最好的師傅破土動工,很快就修起大叔二叔的。修三叔的墓室時,竟然出現了一根人骨,認真分析了一下,原來是把埋葬在旁邊另一支爺爺的墓室挖塌了。

地方不夠了!

三叔來和我爸商量,要不把我爸的墓室拆了往大伯家這邊擠擠,當然一切費用他來承擔。我爸當然不同意。一是因為他的已經修好了,這又不是公交車,你往一邊靠靠就能再擠個;二是如果三個伯伯都埋回來的話,伯伯這邊地方也不寬裕。

三叔不高興了。這兩年鄉里的頭頭腦腦見了也得給幾分面子,何況重修的費用他一人承擔。於是叫來大隊幹部解決,可憐的大隊幹部來了,聽完過程後,實在是不敢斷言,因為兩邊都惹不起。

看見爸爸商量不通,三叔就想把伯伯們都叫回來,一塊商量此事。

伯伯們一聽,不敢不當回事了,他們雖然在外省當官發財,其實內心裡非常重視墳地這個事情。

兩個伯伯都開著豪華的汽車回到村裡。尤其二伯,司機都穿得一塵不染,白色的襯衣像雪一樣。

三伯的兒子我叫哥哥的拿著一個小手包,上面盤條蛇,活靈活現。

村幹部親自到村口去接,縣裡幹部在二伯進村前就先入駐到村,組織村裡把全村的大街小巷都掃了個乾乾淨淨,那些髒兮兮的小狗都被逼著洗了個澡。

村民問縣幹部,他家老二在外省當官,你們這麼費力巴結幹什麼?

縣幹部說,官員都互相通著,像咱們底下似的,這個村的村幹部和那個村的村幹部都經常坐一起喝酒,萬一他哪天和咱們這邊的大官坐一起喝酒,表揚咱們幾句或者批評咱們幾句,那可都夠咱們受的。

縣幹部們的表現讓村裡的人對二伯刷新認知,以前他們不覺得我二伯有多麼厲害,現在他們也覺得很厲害了。

二伯進村,像大領導下來視察,全村的村民都到路口迎接,二伯笑眯眯地掃視人群,沖著幾個年長的老爺爺老奶奶伸出手,握住他們,親切地喊阿叔,阿嬸。

這幾個老人被握過手後,都熱淚盈眶,喃喃自語念叨一些二伯小時候的趣事。

二伯回鄉,只是為了商量墳地,所以在跟村民簡單會面之後,就和他的幾個兄弟齊聚在我家裡。

三叔開門見山,說他在修墳地,但地方不夠用了,看看誰不想回這個墳地了?他話里話外的意思是二伯和三伯都在外鄉,這麼多年肯定不想回來了,千里迢迢埋回來,將來孩子們舟車勞頓上山下鄉來上墳,多不方便。哪塊黃土不埋人?

三叔沒說完,三伯說話了,誰說不要回來呀,我就想著落葉歸根呢,外面漂泊了半生,到老就想回到家裡來。

三伯家的哥哥也說是是是,我們願意回來上墳,就當郊遊,不嫌麻煩。

三叔的臉一下子憋成豬肝色。他問二伯,二哥,你呢?

二伯說,我也要回來。

氣氛瞬間尷尬,三叔沉默不語。許久他才說,那現在怎麼辦,地方不夠呀。

「不夠就擠。」

「要擠就得把老四的拆掉,重新規劃。」

「憑什麼拆我的,我當時修墳跟你們都打了招呼的,你們一個個都不修,我修完了你們又讓我拆,你們見過誰自己扒自己的墳的。」

我爸確實找人算過,修好的墳再拆掉,不吉利。

兄弟幾個唇槍舌戰地吵了起來。

到最後越吵越凶,三叔「嘭」地把他那lv的包摔在桌子上,叉起腰。三伯家的哥哥也「嘭」地把他那盤著小蛇的包摔在桌子上。

「這塊風水寶地,誰也別想獨佔,這是老祖宗留下來的。」

「你們這些在外面的應該服從在家裡的調配。」

「我是長兄,你們應該尊重我。」

最後幾個叔伯開始動手,飯桌上的茅台酒隔著窗戶扔出了門外。

一盤大蝦,被震得跳到了桌子上。

三叔的領帶鬆了。

二伯的眼鏡碎了。

三伯的手一拳頭捶在桌子上被扎出了血。

陪同的兩個村幹部戰戰兢兢地躲到了門外,滿頭大汗。

最後的結果,就是三叔犯了心臟病,被緊急送往了醫院。

七個勢均力敵的兄弟,在一路披荊斬棘獲得流光溢彩的人生後,在「死」這個坎兒上徹底結了怨。

二伯三伯都沮喪地回了外省。三叔一個人在醫院裡反思人生,這個問題難以解決,他要是現在死了,埋哪兒都成了問題。

所以三叔不敢死,他拚命地保養身體,吃最貴的進口葯,認真地遵醫囑。

我爸開始幾天還在家裡罵這幾個兄弟不夠仁義,後來就有點心疼三叔。

我爸去醫院看他,老哥倆聊起了童年往事,想起小時候,三叔家裡太窮上不起學,我爸把自己的書本都保留好,一個字一個字地教他讀寫。

有一次在山上我爸扒到了一顆別人挖丟的白薯,他把三叔叫出來兩個人在地邊隆火烤那顆白薯,白薯烤糊了。我爸吃糊掉的皮,把噴香的瓤讓給三叔吃。

……

我爸說,算了算了,把我那個墓穴拆了吧,咱哥倆再擠擠。

三叔說算了吧,算了吧,我另找一塊地方,你們在那裡待著吧。

哥倆爭執不下。

後來又接到了二伯的電話。二伯說,你們都埋那裡去吧,我不回去了。你們嫂子不願意跟我回那裡,在這裡買好了一個墓園。到時候我就跟她一起併骨了。

二伯的退出,徹底解決了墓室緊張問題。

我爸的墓室還是被拆除重建了,剩下的六兄弟也要統一規劃。

因為一塊墳地引發的戰爭就此結束。

墳地風水一說,誰也不敢說一定準,誰也不敢說不準。上至高官下至平民,都不敢不信。

有一句話是對的,家和萬事興。

不和的家庭,好風水也會被破壞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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