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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力的遊戲中,一個被幻滅感折磨卻又掌握巨大權力的老人最可怕!

摘要:越到人生盡頭,明太祖的攻擊性為何越強?

引文:一個被幻滅感折磨卻又掌握巨大權力的老人是可怕的……

洪武三十年,朱元璋70歲,也就是離他去世前一年,明王朝發生了一場因地域差別所導致的科場冤案。

西方學者所撰的《劍橋中國明代史》在敘述這一科場冤案時直截了當地評價說:"這種種事件表明了一個人長期患偏執狂後會是什麼心理狀態。"

在現代醫學中,"偏執狂"就是一種精神疾患。

在西方漢學家眼裡,一向被公認為英明神武的明太祖居然就是一個精神病人?這個判斷有根據嗎?

梟雄也有幻滅時?

西方學者認為,朱元璋長期患有這種疾患,未必能得到很多人的同意。

但是,細讀史料,大拿堅持認為,朱元璋的精神疾患和心理病變發作最為嚴重的時期,應該還是在他的晚年。

剖析朱元璋晚年心理,其中一個很突出的印象就是,隨著年華的老大,這個不可一世的君王,居然產生了越來越濃重的幻滅感。

這種幻滅感,一個很顯要的表現,就是他彷彿突然意識到了"帝力之微",感受到了自己的無力和虛弱,屢屢發出人生的悲鳴。

這在向來信心滿滿,自起兵以來一直順風順水,登基後又以天縱之聖自居的朱元璋身上,是非常不尋常的。

比如他鐵腕反貪,重典治國,一度相信,只要帝國的政治機器按照他制定的軌道運行,就能"復先王之治",自己就能做一個超越前代的成功帝王。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顯然不那麼樂觀,而是不止一次地感嘆:"我欲除貪贓官吏,奈何朝殺而暮犯","我這般年紀大了,說得口乾了,氣不相接,也說他不醒",甚至"自謙"自己"才疏德薄,控馭之道竭矣"。

對朱元璋原本強悍的心理給以近乎致命一擊的,是太子朱標的早逝。

朱元璋對朱標寄予厚望,延請名師,悉心調教,但太子生性比較仁弱,和父親在治國理念上存在一定差異。

儘管如此,朱元璋對這個沒有什麼邪行的兒子基本還是滿意的,特別是從情感上,較之更像他性格的其他兒子,如後來成為明成祖的燕王朱棣,他對知書識理、宅心仁厚的太子更有一種親近感。

所以當洪武二十五年五月,太子病逝時,他就陷入了極度的悲痛之中,召見群臣時,一邊大哭,一邊悲嘆:"朕老矣,太子不幸,遂至於此,命也!"在臣下面前大哭,無遮掩地表現自己的軟弱,這於朱元璋是非常少見的。

太子的早逝,加上前幾年馬皇后的死,對朱元璋都是沉重的打擊。

在艱難困苦中蟄伏,於群雄中脫穎而出後,朱元璋就幾乎未碰到什麼強有力的阻礙,即使有,也是很快被他消滅。久而久之,很容易生成一種幻覺,即"人莫予毒",認為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可對自己造成真正的威脅,也沒有什麼自己辦不成的事。

但隨著身體一天天衰老,目睹最親愛的人從自己眼皮底下消失,自己卻毫無辦法,他才像突然想到,原來,一個擁有再大俗世權力的人,也不能對抗疾病、衰老和死亡,在這個世界上,其實還有很多東西是自己所無法掌控的。

太子死後,衰病之中的朱元璋做過一件意味深長的事。即於太子死的那一年十月,下詔徵求能掐會算的陰陽家,"試無不驗者,爵封侯"。

一個向來迷信權力的人,突然變得如此迷信命運,這表明,支撐其強悍的內在根基已經動搖。而一個處於迷茫之中,突然失去方向感的人,是最容易被焦慮感所困擾,而喜怒無常、暴戾乖張的,

使朱元璋產生幻滅感的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這就是他越來越認定,自己的治國理想在有生之年已經不可能實現。

熟悉朱元璋的人應該知道,這是一個帶有強烈理想主義色彩的君主。他雖然文化素養並不高,但依靠他對傳統儒家文化一知半解的認識,在其心中,是有一整套理想的國家和社會圖式的。

簡而言之,就是在強大國家機器的威懾和深厚儒家倫理的教化之下,創造一個完全自然經濟,男耕女織、沒有游手、民風樸厚、官員守法、富人謙抑的小農社會。

這樣一個社會是他心目中的盛世,從其登基之日起,他就一直在為此孜孜不倦地努力。然而社會發展本身的規律卻不是蠻橫的人力能夠生硬阻止的,經過宋元兩代商品經濟的發展,朱元璋卻偏要開倒車,把人類天生聚斂財富、嚮往奢華、追求物質享受的慾望遏制,雖然其嚴刑峻法一度能夠發揮作用,但也註定難以持久。

就像他為反貪煞費苦心,貪官仍然層出不窮一樣,民間社會在其政治高壓之下,仍然不斷出現所謂"僭越""奢靡"等怪象。而他對人性和社會規律又缺乏基本的寬容與理解,這樣就越發加深了他內心深處的困惑與迷茫。

在權力的遊戲中,一個被幻滅感折磨卻又掌握巨大權力的老人是可怕的,加之他天性中本來就有嗜殺的成份,晚年朱元璋行事不可以常情常理揣度,就是一種必然了。

這世上真有萬世基業?

折磨晚年朱元璋的,不僅僅有幻滅感,還有一種因患得患失而生的濃重憂慮。

費盡千辛萬苦,好不容易得到的江山,對他來說太沉重了。如果他只把這個江山看作他一個人的江山,那倒好辦,隨著死神的逼近,問題會自然解決,但他顯然把江山視為他老朱家的私產,渴望世世代代永傳下去。

這樣煩惱就來了,因為他雖然不相信在其有生之年,有人能撼動這座大廈的根基,可一旦自己撒手西歸呢?因太子朱標早逝,朱元璋選擇的是太子的兒子朱允汶作繼承人,"皇太孫"年幼柔弱,更加重了朱元璋怕江山在其身後一朝易手的心理負擔。

於是,他強烈地感到,為了確保朱家的天下,必須和時間與死神賽跑,抓緊做好防備江山易主的工作。

然而喜歡讀史書的朱元璋分明又知道,要確保這項工作萬無一失,是幾乎不可能的,歷代帝王,百密一疏,常常會因看上去非常微小的一個紕漏,就帶來致命的後果。

這樣就出現了一個非常有趣的現象:一方面,朱元璋起早貪黑,廢寢忘食,還不惜大開殺戒,為確保江山無虞爭分奪秒地工作,而與此同時,以朱元璋的智商,他自己又清楚知道,他不可能預見到所有的紕漏,因此也不可能在自己去世之前就替後代將這些漏洞全部堵上。這就使朱元璋愈發焦躁了。

在幻滅感和憂慮感雙重夾擊下的朱元璋,其暴虐和攻擊性在晚年達到了極致。

他對臣僚們才信又猜,已赦復罪,讓人摸不著頭腦,而就是其妃嬪,那些王子的母親,也常常會無端成為他發泄異常心理的對象。

越到人生盡頭,攻擊性為何越強?

據清初學者查繼佐所著《罪惟錄》記載:御河中發現一墮胎嬰兒,朱元璋沒有任何憑據,懷疑是楚王朱楨之母胡充妃所為,乃親手殺死,棄屍郊外,楚王來朝,哭求母屍不得,只得到一條練帶,歸葬於王府;魯王母郭寧妃、唐王母李賢妃和伊王母葛麗妃,竟在元璋的一次暴怒中同時被殺,三具屍體裝在一個大筐中,埋於太平門外,待元璋怒氣平息,想給予棺木進行埋葬時,三具屍體已腐爛不能辨,只好立三個墳丘算作三妃墓。

縱觀朱元璋一生,他的天性雄猜好殺是沒有什麼疑問的,但這種性格的發作,在不同的時段顯然又有不同的表現,即早年有所抑制,而越到後期,發作得越厲害。這實際上可以用西方著名心理學家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學說解釋。

弗洛伊德認為,人的本性是由本我、自我與超我三種精神活動交互作用的結果。本我,是人的本能的衝動,包括性本能和攻擊本能。因為客觀環境的制約,人的這種本能,即"本我"常常要受到"自我"的控制和壓抑,所以,很多時候"本我"是潛藏的,難為人窺知的。"超我"則是在"自我"上面的最高層次。

朱元璋雖然天性嗜殺,但過去為了在群雄逐鹿中爭取人心奪得天下,其"超我"發展得較好,能夠適當注意節制自己的本能,於是我們看到了一個禮賢下士、約束軍紀、聲稱"唯不嗜殺人"的朱元璋,但隨著其帝王基業的肇建,他的"本我"開始顯現出來。

而到了洪武中後期,朱元璋的"超我"和"自我"退化得更加嚴重,幾乎喪失了壓抑衝動和慾望的自制力。這個時候的朱元璋,基本上就是一個"本我"的朱元璋了,這才是一個真實的朱元璋。

"本我"肆虐的晚年朱元璋喜歡殺人,在殺人的過程中,固然可以緩解其焦慮,得到某種病態的心理滿足,但這顯然不表示其內心的強大,毋寧說更是內心虛弱的外化。

史書上描寫朱元璋晚年生活狀態時有這樣兩句話,"中夜寢不安枕","四夷有小警,則終夕不寢"。

這樣一個時時處於高度緊張,一有風吹草動就無法入眠者,怎麼會是一個強大的人呢?

大拿讀到這樣的文字,對朱元璋的憎惡減輕了許多,油然生起的,倒是一種深深的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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