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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李鴻章用中原傳統玩人的手段是如何對方常勝軍三任洋首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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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第一次鴉片戰爭以來,清廷上下對洋人是既恐懼,又憎恨,還藐視。

但1860年第二次鴉片戰爭中發生的一幕,改變了清廷對洋人這種複雜且一邊倒的看法。

北京城被英法侵略軍攻破,咸豐帝逃往承德避暑山莊後,以恭親王奕訢為首的留京高官們驚異地發現,想像中的滅頂之災並沒有發生,侵略軍並沒有逞凶勢將京城據為己有的意思,相反派兵分踞京城各處,把守城內各倉庫及衙門。

很顯然,這樣的蠻夷強盜他們從未見過,幾千年的中國歷史中似乎也沒有。

更讓這些高官們驚異深思的是,這些蠻夷強盜在索要了五十萬兩現銀以及其他一些求利的條款後,居然甘心言和,撤軍南返了。

由此,象恭親王這樣腦袋並不迂腐,也不偏激的高官們在深思下得出了一個結論,闖進天朝的洋人並沒有問鼎中原的「狼子野心」,他們只是一心牟利,並無他謀。

有了這種認識後,1861年初,恭親王聯合其他幾名朝中重臣會銜向朝廷上了《統計全局折》。此折在回顧夷禍之患以及《北京條約》的簽訂過程後說,「自換約之後,該夷退回天津,紛紛南駛,而所請尚以條約為據」,這說明了什麼?

他們根本沒有圖謀大清社稷與百姓的歹心。

既然如此,為何不以信義籠絡,馴服其性,然後借用他們的洋槍洋炮去對付心腹之害——太平天國和捻軍呢?

這是恭親王等人為內憂外患下的清廷開出的一劑戰略補藥。從某種程度上講,這劑戰略補藥讓破敗不堪的清廷又苟延殘喘了半個世紀。

然而,究竟該怎麼具體執行「借夷助剿」這一懸崖邊取利的戰略?朝中很多重臣還是表示了深深地擔憂。

漕運總督袁甲三就公開反對,他說,戰不勝,則和不久;暫時言和,以後終究要戰。現在借用洋人助剿,弄不好就是引狼入室。助剿功成後情況可能更糟,洋人不僅可能獅子大張口,更可能以此為借口重挑戰端。

照傳統的歷史經驗,袁甲三的擔憂不無道理。

但在正與太平天國鏖戰的另一些封疆大吏看來,袁甲三的擔憂未免懦弱、無能、膽怯了些。在這幫人看來,蠻夷如虎不假,但怎敵我天朝統御萬民的智慧權謀,恭親王已經說了,用信義籠絡,用手段駕馭是前提,有這個前提何愁不能給蠻夷置一個收放自如的牢籠。

況且,天朝從來不缺鳥盡弓藏,兔死狗烹的權謀。

此種爭執表面上看是能不能這麼乾的問題,實際上則是怎麼幹才能萬無一失的問題。

這時候,正統帥湘軍與太平軍鏖戰的關鍵人物曾國藩說話了。

一半聖賢,一半腹黑的曾國藩,拿出的辦法果然老謀深算的很。他說,第一、洋人可借用,但不能濫用,限於上海一地最好;第二、借用要講策略,會防上海則可,會剿他處則不可。

品品曾國藩的辦法,只在上海用,那就是關鍵處一邊用,一邊畫地為牢;會防不會剿就更老謀深算了,守危城讓洋人上,攻新地摘果子讓自己人來,這麼干,既把洋人當炮灰用了,完了他們還沒多少邀功請賞、漫天要價的機會。

換成當下的話說,這麼借用洋人,洋人到最後是只有玩命的義務,沒有分蛋糕的權力。

到這裡,咱們今天要聊的李鴻章終於可以登場了。

李鴻章的人生大機遇正是在第二次鴉片戰爭後出現的。因為上海有被太平軍攻陷的危險,在上海官紳的一再懇請下,曾國藩最終下定決心,讓李鴻章獨自領軍馳援、據守上海。

這是淮軍崛起的起點,亦是李鴻章強勢崛起的真正開端。

咱們前面說了,曾國藩關於如何借用洋人,主要就是針對上海一地說的,這既是曾國藩的深算,也是基於現實的考慮。

因為上海不同他地,1860年時任兩江總督何桂清就曾提出「撫夷助剿」的辦法,但未被朝廷採納。但因為上海勢危,在滬籌辦防務的蘇松太道吳煦還是暗地裡僱用美國人華爾組織了「洋槍隊」。

「借夷助剿」成為朝廷新戰略後,「洋槍隊」不再遮遮掩掩,很快就成了朝廷正式僱用的「常勝軍」。

也就是說,李鴻章到上海後,在借用洋人這一點上,早已存在的」常勝軍「就擺在他面前,他是想用也得用,不想用因為現實需要也必須用。

總之,不比自己搞起來的隊伍那麼好用。

然而,隨後的事實卻告訴我們,李鴻章在對付洋人上比曾國藩要厲害的多。曾國藩固然老謀深算,但似乎始終放不下他秉承的那個」誠「字。

李鴻章就不同了,雖然嘴上他也推崇曾國藩的」誠「字,但根上他卻認為對付洋人,唯有耍」痞子腔調「、使」痞子手段「。

那李鴻章所謂的」痞子腔調「、」痞子手段「究竟是怎麼耍的,怎麼使的呢?

洋人咄咄逼人的時候,他油滑無比,絕不跟你叫板,只要把你繞暈、繞傻就好;洋人堅持那些個道道可以利用的時候,他腹黑無比,要麼讓你幫著數錢,要麼讓你替著挨刀;洋人有把柄可握的時候,他毒辣無比,不是用髒水潑廢你,就是用伎倆搞死你——

李鴻章因為簽了太多喪權辱國的條約,所以在咱們的樸素認知中,在洋人面前他始終很慫。這其實只是國不如人下的難為一面,深入到實際中看,很多事很多過程,李鴻章其實沒少給洋人設圈套、挖深坑。

站在國家的層面,李鴻章最終總是受辱,但如果單挑,李鴻章贏起來可能並不費勁。

對付常勝軍的三任頭領就是一個鮮活的寫照。

李鴻章剛到上海的時候,常勝軍第一任首領華爾是拒不見他。為此,李鴻章在給曾國藩的信中自嘲說:」華爾總是眾中矯矯,雖至今不理會,並未至敝處一謁,與外國人何暇爭此小過節耶?「

姿態上十分地大度。

但大度有時候就是一種藐視。

幾次接觸下來,李鴻章果然向曾國藩表達了這樣的看法,他說華爾和」常勝軍「簡直」蠢然一物「,充其量只是外國流氓。

但與此同時,李鴻章又承認這些外國流氓的戰鬥力十分驚人,所以必須想辦法加以鉗制,然後盡用。

嚴格來說,李鴻章說華爾是外國流氓,有些言過其實。此人雖有專橫跋扈、狂傲不馴的毛病,但還算守規矩,打起仗來也是沒話說。因為這些,上海頭面人物楊坊還把自己的女兒許配給了他。成了中國女婿後,華爾乾脆加入了中國籍,朝廷對他的印象也不壞,多次立功後,也給了他一個副將的正式官職。

但對李鴻章而言,華爾歸根結底是洋人,更不是自己人,所以必須鉗制加盡用。

怎麼鉗製法呢?

高智商痞子手段。因為華爾能打仗,李鴻章用的著,所以他不正面跟他起衝突,但又太狂橫怎麼辦?李鴻章的做法是,我搞掉你在上海的後台,我看你還怎麼狂橫。

就這樣,此前一直在上海主持局面,更是華爾後台的吳煦、楊坊被李鴻章解除了職務和兵權。

誰是上海老大一目了然後,李鴻章對華爾並沒有大力壓制,甚至沒有恪守曾國藩」會防不會剿」的原則,結果華爾被當成炮灰,戰死在了浙江慈溪。

華爾戰死後,因為洋人的跋扈,李鴻章全面接管常勝軍的算盤沒能打成,原華爾副手美國人白齊文接管了常勝軍。

比起華爾,這白齊文就象一個地地道道的外國流氓了,所以李鴻章對付他的辦法自然不同。

上來的套路——穿小鞋,套路其實很老,但對更加肆橫的外國流氓似乎很奏效。1863年1月,白齊文帶衛隊從松江回到上海,向華爾的中國老丈人楊坊索要欠餉。

被楊坊拒絕後,這外國流氓居然把楊坊痛毆了一頓,並搶走了銀餉四萬餘元。

李鴻章抓住這個把柄,以」不遵調遣,劫餉毆官「的罪名,很強硬地就把白齊文革了職。外國流氓不服氣,甚至拉來了美英兩國公使向朝廷施壓,討說法。

但在李鴻章面前,統統不好使。

不僅如此,李鴻章借這事又把吳煦、楊坊打擊了一遭,理由是白齊文之罪,吳煦、楊坊兩人難脫干係。

再說這白齊文。

見官復原職無望後,這外國流氓竟然搶奪常勝軍輪船」高橋號「,投奔去了太平軍。

得知此事後,李鴻章當即懸賞捉拿,而且是不要活的,見人頭賞銀三千兩。

此時的太平軍已屬頹勢,李鴻章這麼一搞,因是眾矢之的,太平軍對白齊文也無心重用。本以為能要個高價的白齊文,想法落空後乾脆又脫離太平軍,幻想能重新回歸常勝軍。

但這樣的回頭草,李鴻章怎可能讓他吃。

兩頭無路後,白齊文只得離開上海。在日本混了一段時間,沒尋到出路後,這外國流氓居然又一次潛入了中國,想去投靠駐軍在福建的太平軍侍王李世賢。

結果,在廈門被清軍郭松林部抓獲。

按當時清廷與洋人簽訂的條約,白齊文應交給美國領事館處置。正因為如此,在押送白齊文來蘇州的途中,船翻了。

白齊文死得妥妥的。

雖然沒有直接證據證明這是李鴻章乾的,但很多人都懷疑主謀即是李鴻章。

繼白齊文之後,接管常勝軍的是戈登,此人類似華爾,但似乎比華爾更有職業軍人的操守以及口碑。

但在李鴻章眼中,此人仍是必須對付的蠻夷、異己。

對付戈登,李鴻章的套路又變了。因為淮軍漸漸有了掌控蘇滬全局的能力,此時的李鴻章開始偏向曾國藩的」會防不會剿「,但他把這個原則用的很狡猾,經常仗打的差不多了,該摘桃子了,戈登的常勝軍就被調走了。

但李鴻章利用戈登絕不僅僅只有這些,更腹黑的還是在誘降太平天國八王,兵不血刃攻佔蘇州城,進而斬殺八降王這一權謀大事上。

在當時,駐守蘇州的太平天國八王是不相信李鴻章的,若沒有戈登以他的軍人信譽做擔保,李鴻章的誘降之計未必能成功。

讓太平天國八王和戈登都沒料到的是,他們居然都是李鴻章兵不血刃拿下蘇州城的棋子。

結果,八王悉數被殺,戈登信譽掃地。

為此,將軍人信譽看得很重的戈登揚言要殺了李鴻章,但躲起來的李鴻章卻在幾個月後為戈登送上了一個更殘酷的現實——

兔已死,狗必烹。

但比起華爾、白齊文,戈登的結局算是好的了,雖然離開中國時,他很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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