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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伽師地論》真實義品:所知障凈智所行真實智行門離言法性教證(3)第三教

《瑜伽師地論》真實義品(53):

所知障凈智所行真實(42)智行門(40)

離言法性(20)教證(3)第三教

《瑜伽師地論》卷第三十六:

二、二、四、二、一、三、二、三、第三教

二、二、四、二、一、三、二、三、一、引經

二、二、四、二、一、三、二、三、一、一、長行

又佛世尊為彼散他迦多衍那作如是說:散他苾芻,不依於地而修靜慮,不依於水、不依於火、不依於風,不依空處、不依識處、不依無所有處、不依非想非非想處,不依此世他世,不依日月光輪,不依見聞覺知,不依所求所得,不依意隨尋伺,不依一切而修靜慮。

釋遁倫集撰《瑜伽論記》卷第九(之上):第三中,文分為二︰初、引經言。後、釋經意。前中,有三︰初、略辨。次、重釋。後、明觀利。初雲「散他迦多衍那」者︰泰云:舊雲︰仙釋迦旃延,音訛也。依梵本雲︰散他迦多衍那。「散他」︰是名。「迦多衍」︰是姓。西方先舉名,後方言姓。如言︰那提迦葉等。基云:散他多衍那子︰即迦旃延字。「迦多延尼」名,為種姓。婆羅門十八姓中:即一姓也。如:四姓中之李姓也。「散他」者︰即種姓中、別一種姓。如一李中,有其多種︰謂趙郡、隴西、諸差別也。測云:是大乘人,非是聲聞乘、迦旃延也。世尊為彼、作如是說︰不依四大、四空,亦不依此他二世,亦不依日月輪、取光明相,亦不依見聞覺知,亦不依方便所求、正有所為,不依意識隨尋伺觀察,乃至、不依一切分別性,而修靜慮。此中意︰謂唯依︰依他、真實修靜慮也。重辨雲「或於地、除遣地想」等者︰景云:即觀地等、真如之理,不觀地等、一一別事故也。測云:謂於依他假說地等、能正除遣、增減二邊過失,名為︰除遣。

「又佛世尊為彼散他迦多衍那」,散他迦多衍那,舊的翻譯是迦旃延尊者。「作如是說」,佛為他這樣宣說法語。「散他苾芻」,就是招呼迦旃延比丘。

初開始靜坐修止觀的時候,一定要有所緣境,所緣境或者是地,或者是水、火、風,要有一個所緣境;然後或者修無常觀,或者修苦觀,修空觀,修無我觀。

現在這裡說,「不依於地而修靜慮、不依於水、不依於火」,佛讚歎散他苾芻,修止觀的時候,不依於地修止觀、不依於水、也不依於火、也「不依於風」,心裏面不攀緣地水火風。

「不依空處,不依識處,不依無所有處,不依非非想處」:這是無色界的四空定,四空定雖然在世間定上是最高了,但是心還有所緣境的。現在佛告訴迦旃延尊者,心裏面要無所住。

初開始修靜慮的人,一定都是依於地水火風。若是得了色界四禪以後,已經成就了色界的第四靜慮,就在第四靜慮的禪裡邊,修無色界的四空定,那就是在思惟空。思惟那個空,不是照見五蘊皆空的空,是虛空的空,思惟虛空相。以「空」為所緣境,思惟空,空的境界就顯現出來;心就安住在那空那兒不動,這就是空無邊處定。成就了空無邊處定以後,又修無色界的第二個定,識無邊處定。反觀這一念心,沒有形相,它的體也是無邊際的,就是識無邊處定。又修無所有處定,就是無色界天的第三個定。前面空、識就是有,有空、有識作所緣境。現在是無所有,也沒有空、也沒有識,以「無所有」為所緣境,也就是思想無所有,然後安住在無所有,成功了叫無所有處定。

成功了以後,依於「空」、依於「識」、依於「無所有」,這都是世間人的凡夫定。還不知足,又修非想非非想處定。非想,就是不是粗顯的思想,內心的分別有粗有細,粗顯的想沒有,但是有微細的明了性,那叫做非非想。這樣子,最後成就這個定,這是無色界定裡面最高的,也就是有漏定裡面最高的境界。

出家的苾芻,初開始修定的時候,也是心有所著、心有所得、心有所住,住於所緣境;但是修觀成功的時候,就是不住色生心,不住聲香味觸法生心,於一切法心無所住。所以是,「不依於地而修靜慮、不依於水、不依於火、不依於風、不依空處、不依識處、不依無所有處、不依非想非非想處」,都不取著這些境界。

「不依此世他世」,「此世」就是現在世,「他世」就是過去、未來,心裏面也不執著時間;心裡也不思惟過去、現在、未來。「不依日月光輪」,日月是有光明,遠遠看有圓,所以叫做輪;心裡也不去取著。「不依見聞覺知」的一切境界,也不從這裡修靜慮。也「不依所求所得」,所求是因,所得就是果;現在不依,「依」實在也就是不取著,在因也不取著,果也不取著;於因於果心裏面都不執著,無所得。也不思惟因果。「不依意隨尋伺」,平常的習慣,隨著尋伺去做種種事,說種種的語言,現在修禪定的時候,不隨順意尋伺。前邊是都是所緣境,意隨尋伺,能緣的心也不取著。「不依一切而修靜慮」,總而言之,心裏面不住一切法而修靜慮,這是出世間定。不取著能、所,一切都不執著,這樣子修止觀。

延伸閱讀:

1、《雜阿含經》卷第三十三·第九二六經:如是我聞:一時,佛住那梨聚落深谷精舍。爾時,世尊告詵陀迦旃延:「當修真實禪,莫習強良禪,如強良馬,系槽櫪上,彼馬不念:『我所應作、所不應作。』但念穀草。如是,丈夫於貪慾纏多所修習故,彼以貪慾心思惟,於出離道不如實知,心常馳騁,隨貪慾纏而求正受;瞋恚、睡眠、掉悔、疑多修習故,於出離道不如實知,以疑蓋心思惟,以求正受。「詵陀!若真生馬系槽櫪上,不念水草,但作是念:『駕乘之事。』如是,丈夫不念貪慾纏,住於出離如實知,不以貪慾纏而求正受,亦不瞋恚、睡眠、掉悔、疑纏,多住於出離;瞋恚、睡眠、掉悔、疑纏如實知,不以疑纏而求正受。「如是,詵陀!比丘如是禪者,不依地修禪,不依水、火、風、空、識、無所有、非想非非想而修禪。不依此世、不依他世,非日、月,非見、聞、覺、識,非得非求,非隨覺,非隨觀而修禪。「詵陀!比丘如是修禪者,諸天主、伊濕波羅、波闍波提恭敬合掌,稽首作禮而說偈言:「『南無大士夫,南無士之上,以我不能知,依何而禪定?』」爾時,有尊者跋迦利住於佛後,執扇扇佛。時,跋迦利白佛言:「世尊!若比丘云何入禪,而不依地、水、火、風,乃至覺觀,而修禪定?云何比丘禪,諸天主、伊濕波羅、波闍波提合掌恭敬,稽首作禮而說偈言:「『南無大士夫,南無士之上,以我不能知,依何而禪定?』」佛告跋迦利:「比丘於地想能伏地想,於水、火、風想、無量空入處想、識入處想、無所有入處、非想非非想入處想。此世他世,日、月、見、聞、覺、識,若得若求,若覺若觀,悉伏彼想。跋迦利!比丘如是禪者,不依地、水、火、風,乃至不依覺、觀而修禪。跋迦利!比丘如是禪者,諸天主、伊濕波羅、波闍波提恭敬合掌,稽首作禮而說偈言:「『南無大士夫,南無士之上,以我不能知,何所依而禪?』」佛說此經時,詵陀迦旃延比丘遠塵離垢,得法眼凈。跋迦利比丘不起諸漏,心得解脫。佛說此經已,跋迦利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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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別譯雜阿含經》卷第八·第一五一經:比丘,如是不依於彼地水火風,亦復不依四無色定而生禪法,不依此世,不依他世,亦復不依日月星辰,不依見聞,不依識識,不依智知,不依推求心識境界,亦不依止覺知,獲得無所依止禪。若有比丘,不依如是諸地禪法,得深定故,釋提桓因、三十三天及諸梵眾,皆悉合掌恭敬尊重,歸依是人。我等今者,不知當依何法則而得禪定?爾時,尊者薄迦梨在佛後立,以扇扇佛,即白佛言:「世尊!云何比丘修諸禪定,不依四大及四無色,乃至不依覺觀之想?若如是者,諸比丘等云何而得如是禪定?釋提桓因及諸大眾合掌恭敬,尊重讚歎得斯定者,而作是言:『此善男子,丈夫中上,依止何事而修諸禪?』」佛告薄迦梨:「若有比丘深修禪定,觀彼大地悉皆虛偽,都不見有真實地想,水火風種,及四無色,此世、他世、日月星辰、識知見聞、推求覺觀、心意境界,及以於彼智不及處,亦復如是,皆悉虛偽,無有實法,但以假號,因緣和合,有種種名,觀斯空寂,不見有法,及以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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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大乘掌珍論》卷下:「如世尊言:雖修靜慮然不依色而修靜慮,如是不依受想行識而修靜慮,不依眼耳鼻舌身意而修靜慮,不依色聲香味觸法而修靜慮,不依於身分別安住而修靜慮,不依於心分別安住而修靜慮。不依於地水火與風而修靜慮,不依於空日月星宿而修靜慮,不依帝釋梵王世主而修靜慮,不依欲界色無色界而修靜慮。不依此世及以他世而修靜慮,不高不下證住無動而修靜慮,不依我見而修靜慮,如是不依有情命者養育士夫補特伽羅及以意生摩納婆見而修靜慮。不依斷常有無有見而修靜慮,不為漏盡而修靜慮,不為趣入正性離生而修靜慮,不為證果而修靜慮,不為畢竟無所造作而修靜慮。雖為修習無倒空觀而修靜慮,然於空性不為作證而修靜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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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旃延子:

1、《婆藪盤豆法師傳》:「佛滅度後五百年中,有阿羅漢,名迦旃延子。母姓迦旃延,從母為名。先於薩婆多部出家,本是天竺人,後往罽賓國。罽賓在天竺之西北,與五百阿羅漢及五百菩薩,共撰集薩婆多部阿毘達磨,製為八伽蘭他,即此間雲八干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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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大慈恩寺沙門基撰《妙法蓮華經玄贊》卷第一(本):梵雲摩訶迦多衍那,雲迦旃延亦訛也。《大般若》雲「大迦多衍那」,此雲大剪剃種男,剪剃種者是婆羅門姓。上古多仙,山中靜處,年歲既久鬚髮稍長,無人為剃,婆羅門法污剃髮故。一仙有子,兄弟二人俱來觀父,小者乃為諸仙剃之,諸仙願護後成仙貴。爾來此種皆稱剪剃。尊者身是男子威德特尊,簡余姓故云大剪剔種男。又西方亦有取母姓者,今顯是父姓故置男名。古雲「繩扇」,母戀此子不肯改嫁,如繩系扇故名繩扇;真諦雲「思勝」,皆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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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印順法師《說一切有部為主的論書與論師之研究》:「迦旃延尼子,奘譯作迦多衍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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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何修習靜慮,苾芻不依於地而修靜慮,廣說乃至不依一切而修靜慮?

「云何修習靜慮,苾芻不依於地而修靜慮,廣說乃至不依一切而修靜慮」,這是問,下面解釋。

散他苾芻,或有於地除遣地想,或有於水除遣水想,廣說乃至或於一切除一切想。

「散他苾芻,或有於地除遣地想,或有於水除遣水想」,佛招呼散他比丘「或有於地」,或者有人修禪、修止觀的時候,是以地為所緣境,心就安住在地的境界。

製造一個所緣境,選擇一個清凈的土,然後把它用水和好了,放在一個木板上,或者做圓相,然後心裏面就以這個相貌做所緣境。結果的相貌並不是那塊土,不是那個泥巴,那是疏所緣緣;現在心裡想的是親所緣緣,用這個做所緣境。所緣境是從那個來的?來自那個土,然後心裡才有這樣的相貌,這樣心裏面就是有地想,現在是除遣地想,心裡不再依它為所緣境。

「或有於水,除遣水想,廣說乃至或於一切除一切想」,一切都不緣慮。初開始靜坐的時候,應該是不能這樣做;還是要有地想,或者是以地為所緣境,或者為水,或者火,或者是風做所緣境;等到得到禪定以後,定力成就了,心的力量大,心有自在力,就可以不要地水火風的所緣境,那麼心裏面就沒有這個境界,我們初開始靜坐的人,多數沒這個力量。

修行人沒得聖道的時候,心有所得,心依於地、水、火、風,都有所取著;但是到了修觀的時候,得了聖道的時候,「除遣地想」,就是他以地為所緣境的時候,他除遣於地的分別、於地的執著,除遣這件事。

這裡邊也有符合唯識義的地方。如果不修止觀,當然也不感覺到這件事。修止觀的人,一定要有一個所緣境。心裏面緣所緣境的時候,就有變化了,它就不是依他起了,變成似義顯現了。所緣境的影像,顯現在心裏面。不是直接地緣那個原來的那個所緣境的境界。只要是明了性的心與那個境界一接觸,心一取著那個境界的時候,就不是原來的境界了,就是變成一個影像;在那個影像上分別,而不是原來的那個境界了,就是叫做似義顯現。影像就是心變現的,不是原來那個境界了。當然這個地方一定要有名言,有名言的時候,心才能動,心才能分別,一分別就變成影像。現在說是「除遣地想」,除滅分別心的影像,那就是要不分別。但是要有個理由,就是那個影像,是自己變現的,它本身是沒有體性的。若執著它,就是被它欺騙了。所以要除遣地想,除滅取著所緣境的影像。怎麼除遣呢?除掉分別心。心若不分別,那個影像就沒有了,所以「除遣地想」。

「或有於水除遣水想,廣說乃至或於一切除一切想」,在一切境界,心裡都不執著,這實在就是《金剛經》所說應無所住而生其心的意思。

除遣地想、除遣水想,實在就是觀,這是智慧,這叫做離相,無相的觀。沒有修止觀的人,見到什麼境界都有取著,叫取相惑。不知道取著的是個影像,不是那件事的本體,就在這裡起貪、瞋、痴、慢、疑各式各樣的煩惱,還不知道是取相惑。修行人到了這個境界知道,心若一動就是相,就是取相了,現在除遣這個相。除遣相,就是離了名言了。

韓清凈《披尋記》:「或有於地除遣地想至除一切想者:此說修靜慮者,靜慮境界唯是現量所證得相,或有於地安立地想,思惟修習多修習已,如現領受勝解而轉,是名所知事同分影像現前,於爾所時,不復思惟修習地想,於彼地想前所生起增減妄執皆能斷舍,故名除遣。如說於地除遣地想,如是於水除遣水想,乃至於一切除一切想,隨應亦爾。

「或有於地除遣地想至除一切想者:此說修靜慮者,靜慮境界唯是現量所證得相」,「靜」就是止,「慮」就是觀,也就是禪。修靜慮、修禪已經成功了的人,在靜慮里的境界「唯是現量所證得相」,現量就是無分別的境界,所證得相。若有個地作所緣境,就是有分別了。

沒有得聖道的人,初開始靜坐的時候,心裏面有所得。以出入息作所緣境的時候,要取著,把出入息的相貌取下來。要特別注意的時候,心才在這裡安住。還非要取著不可,不取著不行。但是到成功得了聖道的時候,不是了。得聖道的時候,除了修止之外也要修觀,觀這一切境界是虛妄的、是無所有的、是畢竟空的。常思惟,這樣思惟成功了的時候,就是所思惟的境界是無所有的,能思惟的分別心也不起了,所以就無分別了。這個時候,就是「唯是現量所證得相」,就是無分別境界。無分別境界裡面有智慧在裡邊。

「或有於地安立地想」,在心裏面安立一個地的所緣境,那就是地想。「思惟修習多修習已」,心裡常憶念地,心裡就不散亂。我們靜坐時,心裏面就是亂,有種種的妄想,是怎麼回事呢?就是沒有憶念所緣境,所以心裏面就妄想。若數數的憶念所緣境就沒有妄想。思惟修習,就是數數的憶念所緣境。多修習己,長時期的這麼修習以後,「如現領受勝解而轉」,心就有成就了,如現領受,心裏面現出來的親所緣緣。心裡領受親所緣緣時,對它有一個有力量的認識,就叫做勝解而轉,心裡繼續安住在親所緣緣的境界上,相續不斷的寂靜住就是「而轉」。

「是名所知事同分影像現前」,這就是禪定的境界現前、心一境性的境界現前了。所知事,就是疏所緣緣。同分影像,就是內心的親所緣緣,這是那件事的影像,並不是那件事。譬如有棵樹,太陽照出個影子來,影是因樹而有,但是影不是樹。心裡有個所緣境,這個所緣境是那個所知事的「同」,是相同而已,是它的影像,而不就是那件事。「同分影像現前」就是禪定的所緣境在內心裡現前了。

「於爾所時,不復思惟修習地想」,得了定的時候還不是聖人,現在進一步要棄捨「想」。於那麼多的時間內,不復思惟修習地的想。「於彼地想前所生起增減妄執皆能斷舍」,於地想,在以前的時候心裡也還有增減的妄執,心裡現出來的地的想,實在是假的。若認為是真實的,那就是增益了;如果不承認離名言相的地想依他起相,那就是減;有增益,有減損,這都是妄執。「皆能斷舍」,入了聖位的時候,心裏面沒有這種執著了;能斷增益執、也能棄捨損減執,故名叫做除遣。「如說於地除遣地想,如是於水除遣水想,乃至於一切除一切想,隨應亦爾」,也都是這樣子去理解。

如是修習靜慮苾芻,不依於地而修靜慮,廣說乃至不依一切而修靜慮。

「如是修習靜慮苾芻,不依於地而修靜慮,廣說乃至不依一切而修靜慮」,這是結束這段文。這樣的修習靜慮的比丘,內心裡不依於地而修靜慮,因為內心把地想除掉了,「廣說乃至不依一切而修靜慮」,就是除增益執、損減執,心裡無所住,無所住就是住於畢竟空,就是聖境了。

二、二、四、二、一、三、二、三、一、二、讚頌

如是修習靜慮苾芻,為因陀羅為伊舍那為諸世主並諸天眾遙為作禮而讚頌曰:敬禮吉祥士,敬禮士中尊;我今不知汝,依何修靜慮。

釋遁倫集撰《瑜伽論記》卷第九(之上):第三、明「觀勝利」中︰「為因陀羅」者︰此雲「帝」,即帝釋。

雲「伊舍那」者︰此雲「自在」,即大自在天。擬補雲︰是第六、大自在天之異名也。

「世主」者︰謂初禪梵王。基云:世主︰人王也。今准舊論︰當是梵王,非人王也。舊論雲︰釋天、大小梵天、悉來禮敬也。

頌中雲「不知」者︰離相修禪,出過天境,非彼所及,故云也。下︰論主釋經意,不釋此頌。乃釋︰次前所引長行,除地想等。此等意謂︰於一切地等、想所取之事,從此地想,以地等名、施設假立,名︰地等想。名從想起,名亦補想、名尋、名想,於彼色等、所說事中、必有增減。若於彼事、起有性執,名︰增益想。起損減、唯事勝義執,名︰損減相。彼於此想、除遣斷舍。第三、明︰起言說意。

上說諸法、皆離言說,何故諸佛、於離言法、而起言說?說若稱法、法非離言,雲若違法、說即不益。答、有四︰一、不能為他說。二、不說他不聞。三、不聞他不知。四、為令他知、可聞故、諸佛言說。意者︰法雖無言,欲令他知、無言之法,以方便、假名相說。若不起說,他不聞知、離言一法。諸佛菩薩、為利他故,無名中、假名相說。此即藉言、以顯無言。如下〈決擇〉中,問︰若說諸法不可言說,此言豈不稱所言法耶?若其相稱,是即諸法、皆是可言。若不相稱,云何能說、諸法無言?答︰我所立宗,亦彼遮遣,故無此過。我立宗說︰諸法不可言說之言,亦我所立,亦被遮遣,故無此過。

「如是修習靜慮苾芻」,這樣修止觀的比丘,「為因陀羅為伊舍那」,「因陀羅」中國話翻為「帝」,就是帝釋、釋提桓因。「伊舍那」翻為「自在」,就是自在天,可能是欲界的第六天,他化自在天的自在天。「為諸世主並諸天眾」,「世主」就是梵天,初禪的梵王。「並諸天眾」,還有其它的天人。「遙為作禮」,遙遠的為這個比丘敬禮「而讚頌曰」。

「敬禮吉祥士」,這位比丘修學聖道,得了聖道,這個人非常吉祥。「敬禮士中尊」,這位修禪定得了聖道,是人中最尊貴的人。「我今不知汝,依何修靜慮」,現在一入定時,心在何處住?我不知道。不但是超過了人的境界,也超過了天的境界,天所不能知的,天所不能及的,所以是「我今不知汝」。天上的人都是有點神通的,他用神通不知道這位比丘是什麼境界,所以就是他的境界高過了天,「我今不知汝,依何修靜慮」,不知道你心住在什麼地方修學禪定的。

一般說,修行人心裡若寂靜住時,鬼神是不知道的;沒有修靜坐的人,鬼神知道我們的心現在是想什麼。若是靜坐有點成就,未到地定以上,假設修四念住,修空、無願、無相三昧的時候,鬼神就不知道。現在這上面說,不但是鬼神,天王都不知道,天王不知道你心在做什麼。

延伸閱讀:

1、《增壹阿含經》卷地七〈火滅品第十六〉第九經:爾時,尊者阿那律在拘屍那竭國本所生處。爾時,釋、梵、四天王及五百天人,並二十八大鬼神王,便往至尊者阿那律所。到已,頭面禮足,在一面住。復以此偈嘆阿那律曰:「歸命人中上,眾人所敬奉;我等今不知,為依何等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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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增壹阿含經》卷第四十五〈不善品第四十八入前品中〉第六經:爾時,尊者舍利弗在耆闍崛山中屏猥之處,補納故衣。爾時,有十千梵迦夷天從梵天沒,來至舍利弗所,頭面禮足,各圍遶侍焉,又以此偈而嘆頌曰:「歸命人中上,歸命人中尊,我等今不得,為依何等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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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四、二、一、三、二、三、二、顯義

云何此經顯如是義?

前面是引經,這裡是顯義,「云何此經顯如是義」,云何此經顯如是離言法性的義?這是問,下面加以解釋。

二、二、四、二、一、三、二、三、二、一、釋地等想

謂於一切地等想事,諸地等名施設假立,名地等想,即此諸想於彼所有色等想事,或起增益或起損減,若於彼事起能增益有體自性執,名增益想。起能損減唯事勝義執,名損減想。

先解釋地等想。「謂於一切地等想事,諸地等名施設假立,名地等想」,謂於一切地水火風這些事,「想事」,指在心裏面思想這件事。「諸地等名」,就安立種種的名字,地水火風,地也是各式各樣的名字不同。「施設假立,名地等想」,施設出種種的名字,而這都是方便安立的,這叫「地等想」,地水火風各式各樣的想,想就是名。

「即此諸想於彼所有色等想事,或起增益或起損減」,初開始只是學習這樣止、這樣觀的人,對於這些名字「於彼所有色等想事」,或者起增益執,想出一個蓮花做所緣境,心裡現出蓮花來了,就認為這真實是蓮花,那就是增益了。「或起損減」,或者說不承認依他起、圓成實,那就是損減了。

「若於彼事起能增益有體自性執,名增益想」,或起增益或起損減,下面就加以解釋。「若於彼」因緣事,實有唯事「起能增益有體自性執」,這裡說依據依他起的事,然後內心裡現出來一個假名言的相貌,認為假名言的相貌是真實的「起能增益」,增益什麼呢?因為它有體性,「有體自性執」,自性就是體,有體的自性的執著,這叫做增益想。「起能損減唯事勝義執,名損減想」,不承認實有唯事的依他起的勝義,這也是執著,這叫做損減想。

二、二、四、二、一、三、二、三、二、二、釋名除遣

彼於此想能正除遣能斷能舍,故名除遣。

「彼於此想能正除遣能斷能舍,故名除遣」,這位修行人能除遣增益執、能除遣損減執;「能斷能舍」,把增益執斷了,損減執也棄捨了,那就叫做「除遣」。

韓清凈《披尋記》:「若於彼事至故名除遣者:施設假立,名之為想。於施設時,若與增益損減妄執相應,即名增益或損減想,由此增益損減想故,於彼諸事不如實知,或起增益,或起損減,由是當知,能令增益或損減想彼實有體,想所增益,或損減相唯是無體,是故此說能增益執或損減執名增益想或損減想。如是二想,生令不續,是名能斷;未生不生,是名能舍;依此二義,故名除遣。

「若於彼事至故名除遣者:施設假立,名之為想」,誰施設假立?就是內心的思想。「於施設時,若與增益損減妄執相應,即名增益或損減想」,施設的時候,若是內心裡與增益執、損減執相應,那就叫做增益或損減想。「由此增益損減想故,於彼諸事不如實知」,就沒能真實的知道那件事的相貌,不如實知。

「或起增益,或起損減,由是當知,能令增益或損減想彼實有體,想所增益」,認為它是有實在的體性,是內心思想加上去的,不是真實的。「或損減相唯是無體」,或者是損減,不承認那件事說它是無體的。「是故此說能增益執或損減執名增益想,或損減想,如是二想,生令不續,是名能斷」,

「如是二想,生令不續」:若是覺悟了,增益想和損減想的現起,叫它不要相續了,叫它停下來,「是名」叫做「能斷」。「未生不生,是名能舍」:以後不生,沒有生;沒有生以後,永不再生這個想,那叫做「舍」。「依此二義,故名除遣」。

如是等類無量聖言,名為至教,由此如來最勝至教,應知諸法離言自性。

「如是等類無量聖言」:前面引出來三個聖教,這一類的佛的聖教是很多的,無量聖言,這都是至教,都是最圓滿的教證。「由此如來最勝至教,應知諸法離言自性」:由這些法語,就是如來的最殊勝的至教,應知諸法離言自性。從佛的法語,我們應該知道,一切法,有言說法性之外,還有個離言自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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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觀諸法如

校對|如檀 美編|如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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