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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偽物語》——在認識自我的過程中去完善自我

文丨幽閉的小泉@bigfun社區

一個常見的話題:「青春究竟是什麼模樣?」

答案自然有很多,但又大抵躲不過戀愛、夢想、熱血之類的話題——畢竟這些故事或許就是觀眾尋覓的理想青春模樣。

也正因如此,當觀眾看到名為《偽物語》的故事不直接談論這些話題,反倒是從一個陌生的概念——「偽物與真物」入手時,就不免對作品想闡述怎樣的青春話題而疑惑。

而有這樣的疑惑也是自然。畢竟與《化物語》明顯不同的是,《偽物語》的故事中著實少了許多青春的影子,多了思想上的深度——其中作為代表的,就是「偽物與真物」的討論。

因此藉由這個問題,本篇文章就來簡單說說這部「難懂」的《偽物語》究竟告訴了觀眾什麼。

從「電影」的角度看「動畫」

(與動畫內容無關,嫌字多可以跳過哦)

記得曾經說過,「新房風格」是新房昭之代表的SHAFT團隊共同體現的風格。並提到了另一個人的名字——尾石達也。作為《化物語》的系列監督,除卻純文字鏡頭,改變畫面比例(寬熒幕)同樣是觀眾在動畫中時常看見的特色手法。

只不過說到底,這種手法有什麼作用?

一個脫口而出的答案是「新鮮」。

而事實也確實如此。在觀眾平常所看到的TV動畫中,畫面縱橫比多為16:9,而《物語》中出現的寬熒幕,畫面縱橫比則為2.35:1。就如同綠葉叢中的幾朵鮮花,它們往往也容易引起人們的注意。作品就藉此來突出其所想讓觀眾注意的重點。

因此可以發現,《化物語》首話出現的回憶、解決「蛇切繩」詛咒、戰場原對歷告白、對峙黑羽川等故事高潮甚至轉折,都利用了寬熒幕。並且出於作品本身多回憶和心理活動的特色,寬熒幕也藉助於比例不同用以切換回憶和現在、心理和現實——在這點上,寬熒幕與純文字鏡頭顯得相輔相成。

不僅如此,既然作為故事的高潮,就少不了氛圍的塑造。因此寬熒幕通過本身可以收進更多背景元素的特性,還可以渲染氛圍。

以《化物語》最終話為例。可以發現的是,動畫在這段有意通過寬熒幕來突出「路燈」這一要素,從而顯示背景的「無機質」,因此可以說,寬熒幕在這裡就用於營造詭異和緊張的氛圍——而後半段,黑羽川引誘歷走到路燈正下方並施與偷襲,也恰好是作品對於路燈著重描繪的照應。

在這點上,寬熒幕和構圖也存在著互補。SHAFT的作品往往多正面鏡頭,人物位置也往往居於畫面的中間。這就使得人物得到了突出,從而吸引觀眾的注意力。配合寬熒幕壓縮畫幅寬度(高度),從而提升畫面表現力。

於是就不只是場景。當觀眾被吸引時,也就能感受到動畫表現的人物性格。如《化物語》中通過寬熒幕和拉近鏡頭來表現千石的病嬌;《偽物語》中火憐和貝木對峙,通過寬熒幕和大量特寫,給人留下貝木詭異的初印象。

而不僅是《物語》系列,這樣切換畫幅比例來達到特別效果的例子還有很多。遠到《EVA》、《浪客劍心》,近至「國家隊」都是如此,並且有著豐富的變化。而最近的新番也有切換畫幅比例的例子存在,如《戀愛小行星》,其ED有意利用改變比例來展現人物和天(星)空的深遠,著實給觀眾帶來許多驚喜。

只不過說到底,改變畫幅比例的手法還是在電影中更為常見。在TV動畫中改變畫幅比例,或許也可以說是追求電影實拍的表現。也正是因此,在保證質量,且有影院播放優勢的劇場版動畫中,寬熒幕的特色就更為突出——所謂觀影中的沉浸感,或許就體現在這裡了。

從「正義」的觀念看「成熟」

事實上,雖然開頭說《偽物語》少了青春故事的味道,但並不代表作品就沒有描繪青春。相反的,作品正是通過自稱「火炎姐妹」的阿良良木火憐和阿良良木月火(以下稱火憐與月火)對於自我追逐的目標——「正義」觀念的困惑,從而影射「偽物與真物」這一龐大虛幻的概念。

因此在正式介紹「偽物與真物」前,還得先明白作品表達的青春命題。

事實上,如果像曾經介紹《化物語》一樣來看「火炎姐妹」身上怪異的象徵意味,其實也能從中發現「怪異」反映的二人性格,以及她們秉承的正義觀——

「圍獵火蜂」是不明原因的傳染病,讓人高燒不止,宛如無形蜂螫、烈火焚身。但實際的真相卻是根本沒有這種病,這種怪異本身就是偽物。而這正像火憐所表現的正義——熱情似火,表現激烈,但本質不過是衝動。曲終人散,什麼也不剩。

這並非沒有道理。就像火憐不滿貝木根本是學校中有人受到詛咒。可是火憐或許沒想過,現實或許真如貝木所說的那樣:他無非只是出售詛咒,而渴望發起詛咒的卻是心懷惡意的同學。

當然,出售詛咒的貝木不是好人,而火憐伸張正義的想法亦沒有錯。只是在整個過程中,觀眾著實看不見少女的哪點行動體現著正義,而只是小孩子的任性和「自我滿足」——畢竟若真是為了維護正義,或許也不會有調查中的主觀臆斷,故意隱瞞,以及擅自行動。

至於「不死鳥」鳳凰就更加明顯——鳳凰沒有實體,於是只能托卵於人類。更有趣的是,為了融入人類社會,鳳凰還可以剋制不死的特性,讓非致命傷緩慢恢復,更使偽物看上去像真物。

而這種自我隱藏,順應外界以保全自己的行為,從某種意義上也正符合曆口中評價的月火:「外表看似十分有女人味,但內心卻比火憐更具攻擊性」;而又或許更像月火評價的自己:「如果說火憐是為了別人而執行正義,那我就是受他人影響執行正義」。

如此比對就發現,火憐的正義像熊熊烈火,卻無法長久地燃燒;月火的正義沒有那麼劇烈,卻又可以不斷燃燒。兩者互補才組成「火炎姐妹」組合。說到底,無非是這對姐妹都尚未成熟,而只能暫時互相依靠罷了。

那麼也自然與其他少女不同。畢竟她們的問題大多來自現實的困擾,而火憐和月火反倒是缺少對現實的認識,才對「正義」產生困惑——說到底,就是所謂的閱歷不夠。

因此歷才會認為他的兩位妹妹是偽物。畢竟她們不知道,正義並非完全強大,就像解決「重蟹」終歸是要自己懺悔;不知道正義並非理想完美,就像能消除千石的詛咒,卻無法阻止詛咒反噬施咒人;不知道正義也會「力不從心」,就像退治黑羽川只是暫時消除壓力,背後的家庭問題卻無法消除……

因此反過來說,也正是經歷了這些,歷才能明白履行正義的力量不僅在於肉體的強大,而更多是明白正義的不完美和風險後,還能有堅持正義的意志。

而在擁有這樣的意志之前,就須先承認自我弱小和不足。所以每逢怪異歷會先問忍野;無論是解決雨魔還是與月火、影縫對決,歷也總表現出赴死的心態——因為承認自我正義的弱小和局限性,才能擁有對自我清晰的認知,進而盡己所能。

此時將目光放回兩位妹妹,就能發現這種信念對於她們來說顯得更為特殊——畢竟她們終究是將正義作為夢想的「火炎姐妹」。因此對待正義是如此,對待自我夢想也是如此。若要追逐自己的夢想,首先須承認自我不足,明確方向,而後才能奮起直追。反之就會顯得迷茫。

於是回到開頭的問題:「《偽物語》到底闡述了怎樣的青春命題?」此時或許能給出相對確切的答案——

青春,是不斷認識自我的故事。

從「偽物」的世界追尋「真物」

不僅是「夢想」,這種追求正義的意志也恰好與貝木對「偽物與真物」的看法不謀而合——「偽物所擁有的價值才是壓倒性的。那種想要成為真物的意志,可比真物還像真物」。

只不過若一句話便能總結,或許故事還沒到「看不懂」的程度。而這種「看不懂」,其實在於通過影縫、貝木、忍野對「偽物和真物」的不同認識,隱晦地反映三種價值觀的過程上。

身為陰陽師的影縫,退治不死怪異理所應當是其職責。只是觀眾看來,影縫的形象卻並沒有那麼討喜——畢竟看到有人為了消滅異類而採取暴力手段,甚至拆散自己的家庭羈絆,口口聲聲說「不要把你的感情強加到別人身上」,想來就沒有什麼好感。

只不過有個疑惑是,為什麼影縫會採取這種方式退治怪異?

因為現實中的偽物難以勝數。可見的怪異是偽物,詐騙、隱瞞、偽善等負面心理同樣是偽物;而相對的,客觀公認的真物卻難以追尋。就如「火炎姐妹」和歷追求的正義,換個角度也許就成為了偽善——沒錯,除了客觀的怪異,主觀的情感也分真偽。

於是在充滿偽物的世界裡,面對無法根除也無法辨別的人心之惡,影縫選擇只消滅客觀的怪異——甚至範圍再小一點,只退治不死怪異。畢竟這種偽物最明顯,最容易退治,也最被大眾所承認。換言之,這位陰陽師小姐無非在追求人們公認的真理和正義而已。

而這恰好就是不理解的地方:「月火的確是怪異,可是卻不會害人。為了追求真而否定一切偽,真的值得嗎?」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畢竟人還是感性的動物。於是當影縫看到歷為了證明威武的價值,寧可自己承擔所有的惡,即使被打到瀕死也不反悔時的決絕時,才不免產生了動搖。而故事最終以影縫的離開結束,也證明了她的失敗。

如此看來,那麼貝木選擇成為欺詐師也就可以理解。

與陰陽師不同,欺詐師的工作是將偽物擬造成真物。選擇成為欺詐師,就相當於表明自己並不相信真物的存在,轉而追求發掘真物的價值。因此貝木做事總會喜歡得出教訓——因為沒有教訓就沒有意義,而這是和自己的觀念不符的。

同樣因此,作品才會把「性惡說」的理論與貝木的觀點比較。

畢竟照作品中「性惡說」的說法,人的本性是慾望,於是善行也並非出於本性,而是後天矯正所形成的人為之善。而在貝木的世界中,也同樣沒有絕對的真物。不過是因為相信有真物,真物就存在罷了——就像怪異本身不存在,卻因為人們的信仰力而就會存在一樣。

只是這種觀念是否就是正確?似乎也不盡然。

歷使影縫相信了貝木的偽物理論。但用偽物武裝自己的貝木卻陷入了莫名的悲觀。而這種悲觀何處而來,似乎連觀眾都無法探究。畢竟在半真半謊的表述下,人們總是摸不透這位大叔內心確切的模樣——貝木內心已經被謊言的偽物包裹住,再也看不見了。

就如火憐和月火是偽物,但是家人的羈絆卻是真物;歷的正義是偽物,但是堅持和不懈追求卻是真物——他們向影縫證明了本心真物的存在,也向貝木證明了偽物與真物的不確定性。只不過在說謊中過活的貝木,也許已經失去了接受真物的能力,甚至不敢面對真物了。

在客觀真物的執著追求中,影縫忽略了本心的真物,最終等來「十年的教訓」;貝木在與偽物的交往時,也斷絕了接觸真物的機會而埋沒在悲觀之中。而察覺到這點,觀眾才意識到陷入偏執的兩者,其理論都是不完整的。

所以最終,觀眾才會認為兩者價值等同的忍野更為明智:不過多干涉偽物的世界,也不過分追求至上的真物。成為兩者間的「平衡者」。所以忍野選擇了流浪,所以忍野始終不會正面幫助歷,所以即使觀眾見不到忍野,卻總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那句掛在嘴頭的「只有自己能救自己」。

這句話若在《化物語》中看,是讓主角獨自應對青春難題;而在《偽物語》中卻更像是將「偽物與真物」的命題留給自己思考——如何看待「偽物」與「真物」的價值。

而事實上,這群少男少女也的確這樣做了。在《偽物語》中,觀眾能看到身為偽物的歷等人奉行著開頭那句結論,努力成為真物;在接下來的《貓物語》中,觀眾能看到身為真物的羽川接受自我慾望的迷惘——所謂「偽物」與「真物」的價值,其實也能指如何看待自己的價值。

人的生存方式只有兩種……不是自我價值被世界吸收 , 就是將世界價值同化成己物。

畢竟這一命題的重點,或許不在於選擇哪條道路。就如「性惡說」和「性善說」主張不同,但最終目的都是通過禮教修養,從而達到聖人的境界。對於他們來說,在認識自我的過程中不斷,不斷完善自我,或許才是「青春」最根本的意義。

postscript(附言):

各位好啊,以上就是本篇文章的全部內容了。

說起來,《物語》的故事或許都能獨立成篇。但整體來看,卻又體現出不變的主題——《化物語》的「自己救自己」;以及《偽物語》的「偽物和真物」。前者是青春故事的具體表現,後者則有了哲學的味道(不排除胡扯的可能性)。

但後者的討論其實並不簡單,而本文所述也是過於簡略。因此如果有機會,這個話題可以在以後慢慢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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