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餘國家及地區民調顯示對西方民主不滿——英國劍橋大學《2020年全球民主滿意度報告》評述
西方民主是「完美的靈丹妙藥」嗎？在東西方輿論之爭中，這向來是焦點問題。最近，英國的一份調查報告讓人眼前一亮。2020年1月，劍橋大學班尼特公共政策研究所民主未來中心發布的《2020年全球民主滿意度報告》明確指出：「全球民主正處於一種萎靡不振的狀態」，「對民主的不滿，隨著時間的推移而增加，並在全球範圍內達到空前高度」。
該報告採集的數據彙集了25個具有代表性的調查來源，時間跨度從1969年至2019年，涵蓋區域包括150多個國家和地區，受訪者人數近400萬。同時，報告還吸納了著名調查公司美國皮尤研究中心（PewResearch Center）近幾年《全球態度與趨勢調查》（Global Atitudes and Trends）中的民主滿意度指標，並使用了輿觀調查網（YouGov）近幾年的調查數據。
美國引領全球民主滿意度衰退趨勢
報告說，在20世紀90年代，北美、拉美、歐洲、非洲、中東、亞洲和大洋洲的大多數公民對其國家民主情況感到滿意。但從那時起至今，「對民主感到不滿的個人比例平均增長10%，從47.9%增長到57.5%」。2019年是有記錄以來民主不滿情緒最高的一年，全球對民主的滿意程度降至1995年以來最低水平。2005年是「全球性民主衰退」的開始，同時也是全球民主滿意度的高點，當時只有38.7％的公民對民主感到不滿。自此之後，對民主感到不滿的公民比例增長了近1/5（18.8%）。
20世紀90年代，歐洲、北美、東北亞和澳大利亞約2/3的公民對本國的民主感到滿意，如今大多數人則感到不滿。美國對民主感到不滿的公民人數在新一代人中增長了1/3以上。巴西、墨西哥、英國、哥倫比亞、澳大利亞、日本、西班牙和希臘等國民眾對民主的不滿，也達到有記錄以來的最高水平。
民主滿意度呈現區域差異
盎格魯—撒克遜國家民主滿意度指數暴跌。報告指出，近年來，美國、澳大利亞、加拿大、紐西蘭和英國的民主信仰危機尤為嚴重。總體而言，「20世紀90年代以來，對這些國家民主程度不滿的公民比例翻了一番，從1/4增至1/2，且這一增長在很大程度上來自美國」，「對民主不滿的美國人的比例增加了1/3以上，澳大利亞和英國的這一比例也增加了1/5，加拿大增加了近1/10」，美國公眾的民主滿意度下降如此劇烈出乎意料。民意調查有史以來第一次顯示，大多數美國人對其曾經引以為傲的政府制度感到不滿。「對美國而言，這標誌著『例外論的終結』，美國對其自身以及世界地位的看法發生深刻轉變」。事實上，「2008年金融危機後，美國人對其政治體系運作的評價逐年惡化。政治兩極分化加劇、政府停擺、利用公職謀取私利、發動代價高昂的伊拉克戰爭以及空間和代與代之間的不平等日益加劇，這些都影響美國民眾對美國民主能力的看法」。隨著伊拉克戰爭的爆發以及英國議會經費開支醜聞的發生，民眾對英國民主的滿意度在2016—2019年英國「脫歐」僵局期間大幅下降。英國公投後社會分裂為前所未有的「脫歐派」和「留歐派」，政治兩極分化使民主滿意度提升的希望更加渺茫。有證據表明，收入不平等的加劇也會降低人們對民主的滿意度，進而影響政治體系，民眾對政治精英的排斥感和沮喪感變得愈加強烈。
歐洲的民主困局難解。歐洲「目前正處於對民主制度滿意度相對較低的第三次高峰」，面臨的問題包括：經濟停滯、國家內部和國家之間的地區不平等、人口問題以及《里斯本條約》簽署後歐盟成員國之間的權力失衡等。歐洲當前困境始於2009年的歐元區危機，是有史以來持續時間最長的一次，直接引發了民粹主義浪潮，致使反體制政黨在法國、義大利、西班牙和希臘贏得多數席位。「對歐洲民主的不滿，反映了民眾對制度更深層次的不滿」，而這種不滿情緒增長與歐元區內部分歧有關。歐元推出第一個10年里，民眾對南歐民主的滿意程度低於對北歐民主的滿意程度。然而，在2009—2011年主權債務危機之後1年里，這一差距顯著擴大，引發民眾對政治廣泛不滿，這種不滿與經濟主權、民族自豪感以及對使用公共資源的憤怒情緒有關。拉美民主陷入危機。2000年以後，拉美主要民主國家的經濟逐漸從金融危機中復甦，民主滿意度一度上升。然而，最近10年中，該地區陷入嚴重的合法性危機。當前，拉美75%的公民對本國民主表示不滿，是民意調查以來不滿度的最高水平，「持續的腐敗、城市貧困和不斷上升的犯罪率，破壞了民主能夠帶來好處的印象」。
撒哈拉以南非洲的民主滿意度消退。「撒哈拉以南非洲，許多國家在20世紀90年代才擁有自由公正的選舉活動，並遵循了獨立後的政治軌跡」。20世紀90年代以來，非洲民主化滿意度消退，「隨著民主的夢想成為現實，人們的熱情已經被解決緊迫的社會挑戰需求所取代。犯罪、城市貧困和持續腐敗侵蝕了民主的合法性」。
東北亞民主狀況穩中有降。在過去25年時間裡，東北亞地區民眾的民主滿意程度在波動中不斷下降。「東北亞地區國家民眾的不滿情緒開始上升，主要發生在日本。如今，55%的日本民眾對本國民主現狀不滿」，原因是經濟持續下降、腐敗醜聞不斷、政府處理核災難和洪水災害不當，以及日本憲法改革引起的兩極分化。
中東民主前景堪憂。「阿拉伯之春」之前，該地區民眾對民主的不滿情緒不斷上升，從突尼西亞、利比亞到埃及、敘利亞，其政權都受到大規模抗議運動的挑戰。「阿拉伯之春」後，民主滿意度僅出現短期的樂觀現象，現在人們普遍感到疲憊和憤世嫉俗。對該地區具有象徵意義的突尼西亞，其民主不滿程度高達72%。
中國模式代表未來民主發展方向
近400萬受訪者對本國民主滿意度的問答，勾勒出了全球民主滿意度光譜。西方民主「神話」不再，老牌「民主國家」正在遭遇嚴重信仰危機。「作為推動發展的『靈丹妙藥』，西方民主的合法性和價值都受到了挑戰」，「發達國家公民對民主的不滿程度已從1/3增至1/2。2019年，許多大型民主國家的民眾不滿達到有記錄以來的最高水平，美國、澳大利亞、加拿大、紐西蘭和英國的民主信仰危機尤為嚴重」。
西方民主衰落的根本原因在於治理失效。當前「全球的民主處於凄慘狀況，西方日益加劇的政治兩極分化，經濟挫敗和民粹主義政黨的加強正在破壞人們對民主機構確保穩定和有效治理能力的信念」。報告指出，在西方世界的老牌民主國家，2008年金融危機和2009年歐元區危機、2015年難民危機等具體的經濟和政治事件對公眾輿論產生了深刻而直接的影響。報告稱，「美國、英國民主滿意度下降，不是因為公民預期過高或不現實，而是因為該國民主體制缺乏能夠證明自身合法性的關鍵成果」。「近幾十年來，如果公民對民主的看法已經惡化，至少有一個簡單解釋：民眾根本沒有看到民主政府為迫在眉睫的社會問題提供有效的政策解決辦法」。
反觀中國，其東方民主卻「如日東升」。報告援引美國皮尤中心的民調結果：2019年度中國民眾對政府的滿意度超過86%，為全球最高，遠高於世界平均水平的47%。英國經濟學者馬丁·雅克認為，一個國家或政府的合法性、權威性不是全由西方式的民主功能所帶來的，民主僅僅是一個因素，民主本身並不能保證合法性。中國為7.7億人提供就業，為2.5億老年人、8500萬殘疾人和6000多萬城鄉低保人口提供基本保障，建成了世界上最大規模的教育體系、社保體系、醫療體系、基層民主體系。面對新冠肺炎疫情這個「黑天鵝」，中國在短短一個多月時間內，疫情防控取得積極成效。因此，只要是符合本國國情的制度，就是最適合自己走的路。
民主並不代表民眾的必然滿意。美國認為西式民主才是真正的民主，然而近年來其向他國強行兜售民主的想法有所轉變。「特朗普入主白宮反映出這種情緒的轉變非常顯著，因為其在競選中譴責美國政治制度腐敗，並承諾暫時放棄在海外推動民主而支持『美國優先』政策，以交易的方式與所有國家進行接觸（基於現實主義精神），而不論這些國家是否遵守或背離民主準則」。即使在美國國內，共和黨、民主黨由於理念不同、站位不同，導致其政策實施沒有延續性、持久性，且近年來政治兩極分化嚴重，致使大多數民眾難以感到滿意。習近平總書記多次強調，要把人民高興不高興、滿意不滿意、答應不答應作為衡量和檢驗一切工作的標準。我們黨始終堅持為人民服務的根本宗旨，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理念，在實際工作中想群眾所想、急群眾所急，使全國人民都能享受到發展的成果和紅利。中國模式代表的才是未來民主的發展方向。
（作者單位：中國社會科學院國家全球戰略智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