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五爺，之十一
第二十一章
酒足飯飽之後，瞎彪和大龍把五爺和李媛送回了四合院。
一身酒氣的五爺和李媛沒有著急入睡，坐在院子中在柔美月光的映襯下喝起了茶。
「今天有點晚了，明天上午我給我老公在帝都的合作夥伴打電話，讓他帶著錢過來提貨，他應該會用日元結賬，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到時我就說你是我在帝都的合作夥伴，可千萬別讓他看出來咱倆有什麼特殊的關係，讓我老公知道就麻煩了。」別看李媛喝了不少酒，但她的腦子相當的清醒。
「放心吧，媛姐，到時我盡量少說話，看不出來的。真看出來也不怕，我說過我會對你負責的，我會娶你！」
「壞小子，別說傻話，我不用你負責，也不會離婚嫁給你的，記住了，如果咱們想長久下去，一定要保密。」
聽了李媛這話之後，五爺陷入了短暫的沉思：李媛是他人生中第一個女人，如此的溫柔體貼，不但讓自己體會到了精神與肉體上的愉悅，更感受到了一絲絲母愛的溫柔。五爺默默的告訴自己，哪怕滄海桑田，世間變換，也要好好的去愛李媛。
「壞小子想什麼呢這麼出神兒？不早了，快去沖一下，咱們睡吧，院里有點涼了。」李媛打破了五爺的沉思。
「姐，咱倆一起去洗吧，我喜歡和你一起洗。「
」壞蛋，一天到晚的就想著做壞事。「
說罷，倆人一起進了洗澡間，當溫暖的水流灑向倆人的髮髻，濕潤了全身，兩個人緊緊的擁抱在了一起。
」壞蛋，不要在這裡，抱我上床吧。「媚眼如絲的李媛貼在五爺的懷裡悄聲細語。
五爺很是疼愛李媛，不忍違逆她的意思，拿起浴巾裹住李媛，抱起來就向床邊走去。
一夜的溫存如春風化雨，滴滴點點，點點滴滴，說不盡人間的愛，道不完兩人的情與欲。
第二天快中午了倆人才醒來，李媛起身打開窗戶，忽然聞到秋風送來的陣陣肉香，連忙喊五爺：」莫悠，莫悠，你快聞聞，這是誰家燉肉了，這麼香啊。「
五爺躺在床上，笑著說道：」這是離這裡不遠，虎坊橋路口的爆肚滿他家做的五香燒牛羊肉，是特香。想吃嗎？帶你去吃。「
「想吃，想吃，快起床，咱們去吃吧。」
五爺迅速起床簡單的沖洗了一下，倆人收拾好，就走出院子奔虎坊橋而去。
一站地的距離就到了虎坊橋。
八十年代後期，爆肚滿在虎坊橋路口的西南角，也就是現在湖廣會館的位置有一間不大的門面房，每天中午和晚上只賣五香燒牛羊肉和燒餅，生意火得不得了，順風的話隔著兩站地就能聞到他家的肉香，現在搬到教子衚衕那邊去了，生意大不如前，味道同樣也是大不如前了。
讓李媛排隊，五爺四處踅摸著位子，見到一桌客人吃完，馬上坐下，叫來服務員收拾後喊李媛：」媛姐，你過來坐這兒，我去排隊，快點。「爆肚滿店面小，桌子少，就如現在的小腸陳，一般都是拼桌，找著個座位不容易。
輪到五爺了，五爺張嘴說道：」牛的、羊的各來一斤，要肥瘦，分四個盤裝，每盤半斤，多來點湯，再來六個燒餅，一瓶二鍋頭。「
店家稱好了肉，切好放在盤中，又用滾燙的肉湯來回澆了幾次肉之後，五爺讓服務員幫忙端到了李媛的面前。
用牙咬開瓶蓋，打開了酒，將李媛面前的杯子倒滿後說：」下午有事，今天咱倆誰也不多喝，每人一杯，就二兩。來，趕快趁熱吃肉。「
」行，聽你的，都聽你的。「
當李媛把燉的很爛糊的牛肉放進嘴裡，不由感嘆道：太好吃了，太香了。
」媛姐，你再嘗嘗這羊肉，不一樣的味道，照樣特香，特好吃。「五爺是個吃貨。吃貨是什麼？能吃、會吃、懂得吃，才能成為初級的吃貨。
當李媛就著肉吃完一個熱芝麻燒餅後，五爺示範給李媛：」媛姐，吃這個要這樣吃，要把燒餅撕成小塊，放在盤子里，蘸著肉湯吃，又是一個味道，但唯一不好的就是湯有點咸，你試試看。「
李媛按五爺的方法吃後，大呼過癮，不過當李媛吃完兩個燒餅、小半斤牛羊肉後，實在是吃不動了。五爺根本不嫌棄，直接拿過李媛的盤子，將盤中肉一掃而光。
」咱倆馬路對面水果店買點水果，然後慢慢溜達回去，消化消化食兒."五爺是真沒少吃，一斤半肉，四個燒餅，外加二兩二鍋頭，一夜的消耗全補回來了。
當倆人溜達回院子，李媛拿起電話就打了過去：「林偉，我是李媛，這次弄了二十箱101，現在是什麼價格？」
「現在價格又漲上來了，每瓶人民幣230元，我可以210元吃，有多少要多少。」電話對面的林偉顯然和李媛比較熟悉。
李媛捂著話筒悄聲問五爺：「現在230，他210收，可以嗎？」
五爺點頭，做了個可以的手勢。
「210可以，20箱1200瓶，等我算算啊，一共是252000元，你看能什麼時候過來提貨？賣家可是要錢貨兩清的。」
「現在是兩點，告訴我地點，最遲下午五點前我就能到。「
李媛剛要說什麼，五爺一個手勢打斷，迅速的拿筆在紙上寫了惠中飯店四個字。李媛也是人精，馬上反應過來，向對方說道：「惠中飯店你認識嗎？我的客戶在那裡。」
」認識，認識，不就是快到虎坊橋奔東路南那家嗎？「
掛上電話後，李媛沖五爺豎起了大拇指：「你是天生干這行的，真機警。」
五爺笑笑後直接拿起電話呼瞎彪，不一會兒瞎彪電話就回了過來：「莫爺，您有什麼吩咐？」
「你現在叫上大龍開車去惠中飯店給我開間房，然後過來咱們把貨搬到車裡。」
「放心吧莫爺，我現在就叫上大龍一起去。」
第二十二章
快下午三點的時候，李媛給林偉打電話說自己已經到了惠中飯店，讓林偉來了後直接在前台往房間打電話聯繫她。林偉爽快的答應說下午四點以前就能到，並讓李媛提醒對方要用日元結賬。
通完電話，五爺和瞎彪四個人裝好了車，直接驅車來到了惠中飯店，吩咐瞎彪和大龍在停車場等待後，五爺和李媛直接進了房間。
「嗯，這個房間還行，咱們就先包著吧，等你走時再退。」因為離四合院不遠，所以五爺很中意這個地方。
很準時，四點的時候，房間里的電話鈴聲響起，是林偉在前台打來的：「李媛，我林偉，就在樓下。」
「好，我現在下樓去接你。」
林偉是兩個人來的，探尋的目光看著李媛。
坐在大廳的沙發上，李媛說：「貨就在外邊停車場呢，你先看看貨，然後咱們直接上樓，莫老闆在房間等呢。」
三個人走出飯店，清點了一下車裡和後備箱中的貨物後，林偉對李媛說道：「貨沒問題，咱們上樓吧。」說完話，兩個人就從不遠處的皇冠車後備箱里拿出密碼箱，跟著李媛上了樓。
進了房間後，李媛介紹了一下彼此雙方後，就直接說：「你們談吧，我只是搭個橋，現在沒我什麼事了。」
林偉說道：「莫老闆，剛才我們已經在樓下看完貨了，貨沒問題，您看就按我們之前談好的價格？」
「和咱帝都人打交道就是爽快，行，就按咱們談好的辦。聽李媛說你們是用日元結賬吧？你們痛快，我更痛快，日元沒問題，就按今天黑市收購價一萬日元兌七百人民幣，你們問一下，今天是不是這個價格。」五爺談起生意來很是爽快。
「莫老闆，您夠爽快！沒錯，今天日元價格就是七百。」林偉說完就打開密碼箱：「您點一下，這裡是三百萬日元，合人民幣二十一萬。」說完又從手包里拿出錢：「這是一萬五，加起來一共二十二萬五，一分不差。」
五爺數完了錢，伸手握向林偉：「合作愉快，這段時間還會有貨，有貨了我會讓李媛聯繫你。」
「合作愉快，李媛不在時您也可以直接聯繫我，我給您留個呼機號吧。」
「您這就不對了，咱帝都人有咱帝都人的規矩，水大不漫橋，就讓李媛聯繫吧，別的以後再說。」
「莫老闆仗義，規矩！」林偉邊說邊向五爺豎大拇指。
「李媛，你和林老闆他們下樓把貨交接一下，我就不下去了。」五爺自有五爺的氣派。
等李媛和瞎彪、大龍上樓後，五爺直接對瞎彪說：「這裡是三百萬日元，你和大龍再辛苦一趟，現在找人給兌換了，晚上咱們去吃飯。」
瞎彪在房間就打起了電話，他干這行久了，自有上家。
「莫爺，我現在和大龍去一趟，對方710要，一會兒就回來。」
「嗯，去吧，我和媛姐就在這裡等你們，回來時去對面晉陽飯莊定個包房，一會兒范小軍應該也會來。」
「好，您放心。」
等瞎彪和大龍走後，五爺給范小軍打電話：「小軍，我莫悠，下班後直接來惠中飯店，然後咱們去晉陽吃。」
「嗯，我六點前到。」范小軍沒什麼多餘的廢話。
等范小軍和瞎彪他們都進了房間後，五爺直接對李媛和范小軍說：「這批貨咱們一共賺了十五萬六，咱們每人五萬二，先收好。」
李媛趕緊的說道：「我就搭了個橋，拿這麼多不合適。」
范小軍倒是不和五爺客氣，直接說道：「我和李媛每人拿五萬，湊個整，你開銷大，那兩千不要。」
五爺分別給李媛和范小軍五萬後，又拿出一萬扔給瞎彪：「這一萬你拿著，和大龍分分。」
大龍覺得不合適了，連忙說：「五爺您太客氣了，不用不用。」
瞎彪知道五爺說一不二的脾氣，斥責大龍道：」五爺給，就拿著，哪那麼多話啊。「
」小軍，如果不是太費事，就再搞幾批，趁現在政策好，咱們多賺點。「
」嗯，我試試吧，應該沒問題，他們廠長和我關係不錯，再要貨就給他提點，一瓶給他提十塊錢，一箱就六百，他肯定樂意干。不過到時我就不出面了，你直接和他聯繫。「
」行，這一半天你聯繫一下廠長，咱仨吃頓飯，我來擺平他。「五爺對於和人打交道，還是相當的自信。
到了晉陽飯莊，進了包房，等滿桌子菜上來後，五爺對李媛說：」媛姐，您嘗嘗這裡的菜，山西風味，紀曉嵐故居，看看和你們當地的口味有什麼不同。「
李媛挨個嘗了幾口菜後說：「不同還是有的，好像融入了帝都的味道，但挺好吃的，做的比我們那裡精緻。」
席間五爺對大龍說：「大龍，明天有事沒有？沒事的話叫上瞎彪帶著我和媛姐去趟長城吧。不到長城非好漢，一定要讓媛姐登上去看看。話說回來，我也沒上去過呢。」
「我也沒上去過，這次正好和五爺一起上去當回好漢。」瞎彪馬上接嘴道。
「長城有什麼意思啊？我上去過，單位組織的，累的跟孫子似的。媛姐，別去，去了肯定後悔。」范小軍打擊大家。
「我聽莫悠的，他帶我去哪我就去哪。」李媛可會說話了，當著大家給足了五爺面子。
「明天沒事，就是有事也得推了啊，五爺的事是大事。」大龍插嘴道。
「那行，大龍和瞎彪明天早上六點過來接我和李媛，咱們早點去，早點回來。回來後叫上小軍咱們一起去康樂園泡澡去。」
吃完飯，五爺吩咐瞎彪和大龍把范小軍送回家，自己和李媛溜達著向四合院走去。
走到虎坊橋路口西北角，五爺問李媛：「有橋的地方必有水，這裡叫虎坊橋，但沒有水，你知道為什麼嗎？」
「不知道，快給我講講。」
五爺指著邊上老建築說：」據說從天上往下看，這個建築是一艘船的造型，過去的人信風水，從這裡建一艘船，再取名虎坊橋，是為了防止水患。解放前帝都城西邊的永定河叫無定河，經常發大水，解放後，在上游把水截斷了，現在河裡沒水，只剩沙子了。這幾天帶你去盧溝橋看看，你去數數橋上的小獅子，造型各異。帝都有句諺語：盧溝橋的獅子數也數不清。燕京八景之一的盧溝曉月也在那裡。「
」原來帝都的建築有這麼多的講究啊。再給我說說，還有什麼講究？「
」之所以要在上游截斷永定河的水，是因為永定河的河床與天安門城樓的樓頂一般高，而天安門的地基與帝都東邊通州的塔頂一般高。帝都的走勢是西高東低，如果不治理永定河，這萬一要是發大水，帝都城就會被全淹了。「五爺對於老帝都的典故門清，這些年沒白開古玩店。
」你不說還真不知道，以後要多給我講講帝都的故事。「
倆人邊說邊走，不一會兒就來到了四合院的門前。打開門進了院子，李媛燒水沏茶，沒喝兩口，李媛就說：」咱們明天要早起，今天早點睡吧，睡晚了明天該起不來了。「
五爺壞笑道：」媛姐不會是又想了吧？「
」去你的，你才想了呢，告訴你啊，今天老老實實的睡覺，不許亂想。「李媛說完就直接去沖澡了。
等李媛沖完澡上床，五爺把錢收在西廂房的暗格里，馬上也沖澡上床。
李媛小貓一樣蜷縮在五爺懷裡，對五爺說道：」莫悠，摟著我睡。「
一夜無話，第二天早早的起來，上了大龍的車，四個人前往帝都八達嶺長城。（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