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五爺，之十三
第二十五章
躺在床上，李媛問五爺：「莫悠，范小軍的爺爺怎麼又成了你的爺爺？」
「要說這個啊，那就是小孩沒娘，說來話長了。」於是莫五爺一五一十的就把當初怎麼救了范老爺子的事情講述給李媛聽。
「真是好人有好報，莫悠，你真善良。」李媛這時看向五爺的目光充滿敬意。
「我想，每個人的內心深處都是善良的吧，正所謂人之初，性本善。如果當時不救，也許老爺子的命就沒了，那樣我會愧疚一輩子的，過不了自己心裡那道坎。」五爺出生在帝都，打小在帝都長大，耳渲目染的是帝都老百姓發自內心的良善，這與金錢地位無關，就如現在哪怕是再有錢的帝都人，見到老街坊鄰居，都會主動去打招呼，噓寒問暖。不一樣，就是不一樣，這是帝都的傳統。
「媛姐，明天我去老爺子那裡，就不帶你去了，我安排瞎彪和大龍帶你去玩吧。」
「真當我是小孩啊？不用他們帶，這幾天我也累了，明天你走時別叫我，我要好好的睡一覺，然後幫你收拾收拾屋子，歸置歸置院子。你該忙你的就忙你的去。」李媛這點真好，知道輕重緩急，按現在的話來講，那就是活兒好不膩人。
「嗯，媛姐你就踏踏實實的睡，咱家周邊都是飯館，想吃什麼自己就去吃點，家裡糧油米面什麼的也都有，就是沒菜了，你要是想自己在家做著吃，出門左拐不遠就有一個菜市場。家門鑰匙我給你放桌子上了，出門時鎖好門。」
「哎呀，你真啰嗦，罰你現在好好的伺候伺候姐姐。」
第二天，五爺早早的就起來了，悄聲的出去沖了個澡，颳了鬍子，換上一身嶄新的衣服，拿起給琳琳和李梅買的遊戲機就出門了。
今天范大伯和二姑一家全去老爺子那裡，自己不能到的太晚，不能讓二姑挑理。奔早市，買了些新鮮的水果後，五爺看了看時間還早，就坐車到了八一湖的南門，溜溜達達的穿公園走向西門。等出了西門，到了老爺子家門口，看看錶，九點多，時間合適。
進門看到老爺子正在院子里坐著，忙走過去，把東西往地上一放，連聲道：」爺爺，我來看您了，給您請安。「
」坐，坐，快坐。來，給我講講，怎麼有日子沒來看我這個老頭子了？「
」爺爺，頭陣子我和英姐去了趟廣州，又跑香港溜達了一圈，然後幫英姐去了趟太原辦事。就不才回來沒幾天嘛，是不是爺爺想我了？「五爺會哄老人開心。
「我才不想你，你這小嘴是越來越會說話，以後可不許這麼久不來陪爺爺吃飯啊。」
「一定、一定，爺爺放心，只要在帝都，每個禮拜我都會來看您老人家的。」
祖孫倆沒聊多一會兒，范大伯一家和二姑一家也到了。
五爺起身打了招呼後，把遊戲機拿給琳琳和李梅，開心的小姐倆不停的讚美五爺。
「我說莫悠啊，你這一天到晚的忙來忙去，乾脆去學個車本吧，到時買個車，來去也方便啊。」范小軍攛掇五爺。
「行，是打算忙完這陣子去學個車本，你幫我聯繫一家駕校吧。」
「就去首汽豐田駕校學，考個小車本子就行，沒必要去學大貨，包我身上了，什麼時候想學，我就什麼時候給你聯繫，分分鐘的事，簡單。」范小軍大包大攬的說。
「看把你能的，告訴你啊，不許搞不正之風。」范大伯不愛聽了。
「爸，我也就是說說。莫悠，看到了吧，是我爸不讓我管啊。」
「你小子，越來越膽大，敢挑我和莫悠的關係了，是不是找家法伺候了？」看得出來，范大伯和兒子范小軍的關係很和諧。
中午在家吃完飯，爺爺要去午睡，兩家人就在院子里低聲話起了家常。
「莫悠，見到劉毅了嗎？」范大伯問五爺。
「見到了，您放心，該說的我說了，他明白。」
這時范小軍插嘴道：「你們倆怎麼都那麼看好他啊？我怎麼死活看不上他，總覺得他特虛偽。」
「小軍，劉哥這人不像你想的那樣，他人真不錯的。」
「反正我就是看他不順眼，懶得搭理他。」范小軍堅持己見。
「得了，得了，咱們不聊他了。莫悠，今後有什麼打算沒有？」范大伯不想在這個事情上多說。
「目前還沒有什麼打算，在不違法的前提下抓住一切機會賺錢吧。」
「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個人的事情也該考慮考慮了，家裡還是不怎麼回去嗎？」
「回去，現在每個月都回去，這個您放心。至於個人的事情，就隨緣吧。」
「爸，他個人的事情還用您管？他能耐著呢。」范小軍在邊上給莫悠扎針兒。
「你別說他，還有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也不張羅著趕緊的讓我抱孫子。」
「得，得，說著說著怎麼又說上我了，你們倆聊，我和二姑聊去。」小軍就煩范大伯說他個人的事。
「莫悠啊，你個人的事情我不管，但凡事差不多就行了，該找個正經女朋友了。」
「嗯，您放心吧，我有譜兒。」
」有譜兒就好，聽小軍說晚上你倆還要出去辦事？「
「嗯，出去見一下日化廠那個廠長，談點生意，您放心，正事。」
當五爺和范小軍如約來到和王廠長說好的餐館時，王廠長已經坐在那裡等著。老頭五十多歲的樣子，一臉正氣，看著不像好打交道的樣子。
「王廠長，您到的真早，我來給您介紹一下，這是我的朋友......」
范小軍話還沒說完，就被王廠長打斷，王廠長緊盯著莫悠：「像，真像！你是不是姓莫？」
五爺和范小軍一樣的一臉懵逼，五爺有點吃驚的說：「我是姓莫，您認識我？」
「姓莫就對了，我不認識你，我認識一個叫莫根柱的，他是你什麼人？」
「莫根柱是我爸啊，您認識他？」五爺是真想不到王廠長會認識自己老爹。
「這就對了，我豈止是認識他，我們是一個戰壕的戰友，生死兄弟！當初他是我的老班長，抗美援朝時我倆一個班。這一晃幾十年過去了，當初複員後還有書信聯繫，文革開始後就失去了音信，你爸他還好嗎？」
「王廠長，我還真沒聽我爸說起過這事，他在家從不說這事。」
「叫什麼王廠長，叫叔！別說你爸了，就是我，在家也不說這事，想當初我們一個班就活下來我們倆，哪敢提這事，想起來，心都在流血。你爸他還是那暴脾氣嗎？身體還好嗎？」
「我爸他現在身體還好，脾氣也好多了。話說你們倆都在帝都，怎麼就沒有聯繫了呢？
「坐下說，坐下說。我複員後回到了江西，82年才調到帝都，今天真是巧了，在這裡遇到了老班長的兒子。」
范小軍叫上來酒菜，仨人邊喝邊聊。
「莫悠是吧，吃完飯跟我回家認認門，下禮拜天早點過來接我，我要去你家看望我的老班長，想他啊，想了幾十年。」王廠長說著說著眼圈就紅了起來。
「嗯，回家我先和我爸念叨念叨。」
「回去就和你爸說，他的兵王占奎想他。」
「好，您放心吧，我爸聽說後指不定多高興呢，老戰友啊。」
「好了，今天不提這事了，你是想要101吧？這要是換別人來，范科長的面子我該給還是要給，但頂多給十箱，你說吧，想要多少箱？」
「如果不給您找麻煩的話，當然是越多越好，還有就是這事您別和我爸提，省得他多想。」
「你小子，還越多越好，我是廠長不錯，但也不能吃相太難看，那麼多雙眼睛都看著呢。一百箱吧，分兩次提貨，錢沒問題吧？可不許賒賬啊。」
「錢沒問題，您就放心吧。」
「這樣，後天上午你先到廠子里提五十箱，然後周四再去提五十箱，明天我先和書記他們打個招呼。」
「那這事您就多費心了。」
「看到我老班長的兒子有出息，我高興啊，這點權利我還是有的。」
吃完飯，五爺和范小軍陪著王廠長回家，到了家門口，王廠長死活要拉著五爺上樓，五爺堅定的拒絕：「王叔，今天有點晚了，就不上去了，再說了，哪有晚輩上長輩家空手去的，下禮拜天上午我接您和我嬸兒上我家裡去。」
看著王廠長上樓，五爺和范小軍往回溜達，范小軍打趣道：「我還琢磨著你倆會不會王八眼對綠豆對上眼了，誰想到出來了老戰友，這情節，真特么的狗血。」
「你小子，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知道這叫什麼嗎？這叫緣分，說明五爺我人品好。」
「滾你的蛋，還緣分，還人品，還能不能行了？」
「哈哈哈，嫉妒吧，羨慕吧。」
倆人打上車，范小軍把五爺送回家後也往家趕。
五爺一進院，就看到院子里掛滿了洗完還沒幹的衣服床單。李媛正在屋裡看電視，看到五爺回來了，蹦著就跳到五爺懷裡：「這麼晚才回來，我都想你了。」
「吃飯了嗎？真想我假想我了？」
「真想了，吃了吃了。中午我又去吃小腸陳了，真好吃。晚上我在家煮的粥，你喝嗎？」
「喝，我大寶貝煮的粥我必須喝。」
五爺喝了一碗紅豆粥後，對李媛說：「我先去沖個澡，你現在聯繫林偉，告訴他準備好錢，下周二拿貨，五十箱。」
「哇，厲害，我家五爺就是厲害，你快去沖澡，我聯繫他。」
等五爺沖完澡，坐下來喝著茶，李媛說：「我聯繫林偉了，他說現在價格降下來了，二百，你看咱給他嗎？不行就找別人。」
「二百？行！給他。不找別人了，周四還有五十箱，給他踏實，咱們就要快進快出，這東西指不定哪天就砸手裡了，我真就不相信會有那麼神奇的療效。」
「嗯，我也覺得是，我現在給他打電話，告訴他準備好錢，六十萬，不是小數，你提貨就要十八萬，你有那麼多現錢提貨嗎？」
「有，你那裡有五萬，英姐的六萬還在我這裡，夠。」
李媛打電話告訴林偉準備好錢後，倆人又說了會兒話，就上床抱著去做那原始之事了。
第二十六章
「瞎彪，明天上午九點找兩輛車過來接我，咱們去廠里拉貨，沒問題吧？」五爺第二天上午就聯繫了瞎彪。
「莫爺放心，沒問題，大龍他兄弟老妖開出租的，讓他和大龍跑一趟。」
「嗯，明天跑完了，周四還得跑一趟，提前跟他們說一下，虧待不了他們。」
「莫爺的為人大家都知道，都特佩服，您就放心吧。」
和瞎彪通完電話，五爺讓李媛打電話給林偉說明天中午十一點老地方，惠中飯店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第二天上午大龍和老妖倆人開著車帶著瞎彪來到了四合院，先把李媛放到惠中飯店，四個人就直接開車去了廠子。
到廠里和王叔打了個招呼後，去財務科交完錢，庫房直接提貨，提完貨直接開車到惠中飯店。囑咐瞎彪他們停車場待著，五爺上了樓，開門問李媛：「媛姐，貨拉來了，林偉應該也快到了吧？」
「嗯，半小時前他就來電話了，差不多也應該到了。」
正說著話，敲門聲響起，林偉還是和上次那人一起來的，每個人手裡都提著一個密碼箱。見到五爺就說：「莫老闆，我看著您上樓的，您厲害，路子真野，短短時間又拿到貨了。」
「多給錢，肯定就能拿到貨，我這也是高來高走，賺個飯錢。」五爺才不會犯傻說出廠價拿的貨。
「莫老闆，李媛在這裡，我就不先驗貨了，您先點點這錢，六十個，一分不少。「說著，倆人就打開密碼箱，滿滿兩箱嶄新的人民幣。
五爺也沒一張張的去點，數出六十沓後直接說：」和林老闆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信得過。話說你們開幾輛車來的？一輛車拉的下嗎？」
「莫老闆放心，皇冠車膛大，後備廂也大，我們最多拉過六十箱，沒問題的。」
「那就好，這樣，我陪你們下樓，李媛就別下去了，我一會兒就上來。」
到了樓下，幫林偉把貨挪到皇冠車上後，和林偉相約周四還是這個時間見。
「瞎彪，你帶著大龍和老妖一起去吃飯，周四還是早上九點過來找我，到時一起說。」
五爺上樓進了房間後，直接給范小軍打電話：「小軍，中午過來一下，貨出手了。」
「我中午就不過去了，下午還上班呢，下班後我直接去家裡，晚上一起吃飯。」
「也行，那晚上在家等你，乾脆咱們晚上在家吃餃子吧，聽說媛姐的餃子包的不錯，天天的外邊吃都吃膩了。」
「好啊，嘗嘗媛姐的手藝，但我今天開車過去，不喝酒啊。」
「嗯，來了再說。」
掛上電話，李媛激動的說：」莫悠，真厲害，這五十箱就賺四十二萬。不過這次我什麼忙也沒幫上，說什麼我也不能拿那麼多了。「
五爺拉著李媛坐到自己腿上，說道：」咱先把錢拿回家，路上去爆肚買一斤牛肉和幾個燒餅咱中午回家吃，晚上小軍來了再說。「
倆人提著個大提包下了樓就溜達著往家走。
在家吃完牛肉和燒餅後，五爺對李媛說：「咱倆下午去買點肉餡和茴香，咱晚上吃茴香餡餃子，嘗嘗你的手藝。」
等范小軍到了後直接煮餃子，吃著餃子，小軍說：「媛姐，真好吃，真是好吃不如餃子啊。」
「嗯，你繼續往下說。」五爺知道小軍在犯壞。
「還說什麼啊？我說你這人思想真骯髒，我這麼純潔的人哪有你想的那麼下流。」
李媛在邊上直納悶：「你倆在說什麼？小軍說餃子好吃，是在誇我吧。」
小軍聽完李媛的話後哈哈大笑，說道：「還是媛姐了解我，不像莫悠思想太複雜。」
「打住吧你，吃著飯還堵不住你的嘴，快吃，吃完拿錢滾蛋，別影響我和媛姐過二人世界。」
吃完飯，五爺說：「今天五十箱賺了四十二萬，咱仨一人十四萬。周四繼續。」
「打住，都知道錢是好的，但這個錢我真不能拿那麼多，這樣吧，這一百箱我一共拿十萬，多一分都不要。你什麼也別說，再說多了，我就一分也不拿了。」小軍也很明事理。交朋友就是這樣，不是一路人，走不到一起。
「小軍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十萬我都嫌多，什麼忙也沒幫上，就拿十萬，我心裡過意不去。」李媛也是見過世面見過錢的主。
「看你倆，好吧，就這樣，聽你倆的。」說完話，五爺給小軍數出了十萬放在包里，又給李媛拿了十五萬，說：「媛姐，這裡包括進貨時你的五萬，收好。」
「我收哪去啊？你幫我收著，等我走時再給我。」
「嗯，我幫你收著。」
等小軍走了後，李媛躺在五爺的懷裡問五爺：「吃飯時小軍說好吃不如餃子，你說讓他繼續說，說什麼呀？」
「你真沒聽說過這句話？」
「沒有啊。」
「好吃不如餃子，下一句是好玩不如嫂子。」五爺笑著說。
「你們壞死了！」李媛說著就打了五爺一巴掌，然後看著五爺的眼睛，臉色紅紅的的問：「小壞蛋，那你說，媛姐好玩嗎？」
「媛姐不是好玩，而是愛。媛姐，我愛你。」
「莫悠，我愛你。」說完，兩個人就激情的擁吻，很快就進入了高潮。
周四再次交易完畢後，五爺數出兩千塊錢給老妖：「老妖，這兩天辛苦你了，一會兒我請大家吃飯。」
「莫爺，太多了，您太客氣了。」老妖邊說邊把錢往兜里放。
「不多，不多，這兩天又開車又幫著搬東西，辛苦了。走，咱們樓下去吃肥牛火鍋去。「
吃飯時，五爺沒讓老妖和大龍喝酒，對老妖說："下午去拉活吧，正事要緊，等哪天晚上收車了，咱們踏踏實實的喝。」
老妖是個開計程車的，什麼人沒見過？有什麼不明白的？知道這是五爺在支他走。吃完飯，老妖很識趣的告辭。
四個人吃完飯回到樓上，五爺甩給瞎彪和大龍每人一萬塊錢，告訴大龍周日還得用一下車，讓大龍還是早上九點去四合院接他，瞎彪就不用一起去了。
大龍答應著說：「跟五爺一起有肉吃，我是隨叫隨到。這錢我就收著了，也不和您客氣了。」
「收著，應該收著。」
「媛姐，答應帶你去盧溝橋，今天天氣好，趁瞎彪和大龍都在，咱們晚上去盧溝橋吧。」
「行，聽我家五爺安排。」李媛當著人特給莫悠面子。
月色如銀，月光下四個人撫摸著盧溝橋上的小獅子，看著地上的車轍，想法各不相同。五爺想的是：盧溝橋不僅僅是文物，更是滄桑歲月中日本人帶給中華恥辱的見證。
回到家已經夜晚十一點多了，瞎彪和大龍去酒店住了。
上床後李媛對五爺說：「我也出來不短時間了，我打算下周一回去了。」
「不多待幾天了？下周一我和你一起回去，你自己拿著那麼多錢，路上我不放心。」
「嗯，你陪我回去吧，這兩天我也不打算出去玩了，咱倆就在家吃飯，哪也不去，好不好？」
「好啊，誰也不聯繫，咱倆過二人世界。」
周六下午，五爺和李媛去稻香村包了兩個點心匣子，又去買了兩瓶五糧液，再去大柵欄張一元買了二斤花茶。買完後問李媛：」你說明天我去接王叔，用不用再買點水果？「
」要買點，買八個大蘋果吧。「
周日早上九點，大龍準時的來接五爺。到了王廠長家樓下，五爺讓大龍樓下等著，拎著東西就上了樓。
門開後王廠長看到五爺拿著那麼多東西，埋怨道：」你這孩子，就是過來接一下我，怎麼還拿那麼多東西。老伴兒，這就是我和你說的我老班長的兒子莫悠。「
」王嬸兒您好，我是莫悠。頭一次登門，不知道您喜歡什麼，就隨意的買了點吃的，以後再來時專挑您喜歡的買。「
」這孩子，真會說話。「王嬸兒是江西景德鎮人，說話還帶著口音。
」和你爸說了嗎？「王叔問道。
」沒說，我想給我爸一個驚喜，也想看看你們老哥倆兒見面時吃驚的樣子。「
」你這孩子，還驚喜。來幫我拿下東西，給你爸帶的。「
」王叔，這什麼啊？這麼沉。「
」這可是好東西，你嬸子準備的。7501瓷知道嗎？「
」知道，毛瓷啊，這可是好東西，很難買到的。「
」小子行啊，懂行。我可告訴你，這可是全套的毛瓷，你嬸子以前可是景德鎮陶瓷藝術研究所的大拿。「
下了樓，讓二老上了車，把瓷器放在後備箱里，五爺叮囑大龍：」慢點開啊，後備箱里可是瓷器。「
進了小區，停好車，五爺領著王叔王嬸兒敲門。
老爺子開的門，五爺對老爸說：」爸，您看看，我把誰給您帶來了？「
老哥倆兒眼對眼看著，莫悠他爸激動的說：」占奎！怎麼是你？「
」老班長，我來看您了。「王叔同樣很激動。
」爸，先讓王叔王嬸兒進屋啊，進屋說話。「
」好好好，快進屋，快進屋。「
大龍把東西放下後對五爺說：」五爺，那我就先走了，等送二老時，您給我打傳呼，我不走遠了。「
」行，今天不留你，辛苦了。「
老哥倆兒坐在沙發上聊著聊著就哭了，聊著聊著就又笑了。
」占奎啊，你怎麼認識我家小子的？「
」我們廠和莫悠有點業務往來，老班長，您兒子有出息啊。「
」嗯，有出息，這個樓都是他給我買的，孩子很孝順。「莫悠老爸這些年真的脾氣好了很多，知道誇莫悠了。
」話說你家孩子呢？怎麼沒一起來？「莫悠老爸問起了王叔。
」我閨女兒子都還在景德鎮呢，他們有自己的工作，都成家了。要不是組織上要求，我是真不想來帝都。這可到好，我來了，你弟妹也得跟著一起過來，提前辦了退休。「
」以後和弟妹常來家裡，咱哥倆得好好的走動走動。「
」那是，必須常來，您和嫂子也要常去我那裡啊。「
」一定，一定。「
」王叔王嬸兒，爸、媽，你們先別聊了，我在小區門口的川菜館訂了一桌菜，咱們溜達過去，邊吃邊聊。王叔王嬸兒是江西人，應該能吃辣的。」
「你這孩子，去外邊吃幹嘛，家裡吃多好。」王叔瞪了莫悠一眼。
「下回，下回咱家裡吃，今天不是沒準備嘛。」
下午送王叔王嬸兒回去的路上，莫悠試探著問：「王叔，東西都賣了，您看...？」
"少給我來這套，我懂。老班長兒子就跟我兒子一樣，別和我廢話啊。「
」行，聽您的，明天我出趟遠門，回來後再來看您，你沒事時就去家裡和我爸去喝點小酒啊。「
」嗯，這話我愛聽，出門注意安全啊。「
」您放心吧，回來後我就來看您。「
（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