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五爺，之十九
第三十七章
依依惜別中五爺上了回帝都的列車，李媛在站台揮著手久久的不肯離去。
「瞎彪，明天別出去啊，在店裡等我電話，到時給我帶幾個人來一起卸貨。」五爺到家就先給瞎彪打了一個電話。
第二天都晚上十點多了，貨車才來到四合院門口。司機忙著跟五爺解釋：「其實下午就能到，但外地貨車白天不讓進城。」
「沒事的，貨到了就好，你先進屋喝點水，我打電話叫人來卸貨。」五爺和司機客氣幾句後，就打電話讓瞎彪帶人過來。
瞎彪打車帶過來三個夥計，夥計們忙著卸貨往廂房裡搬的時候，瞎彪對五爺說：」莫爺，等您一天電話了，怎麼這麼晚才到？「
」司機說外地貨車白天不能進城，一會兒完事後你給你老媽拿走一箱醋、一袋小米、一箱棗，再給老太太拿幾袋平遙牛肉回去。後天你和楊靜就去領證了吧？這次去山西，我特意進了不少汾酒，等你結婚時喝。「
」又讓莫爺惦記了，謝了，莫爺。「瞎彪邊說邊沖五爺抱拳行禮。
卸完貨，打發走司機，五爺當著夥計的面對瞎彪說：」下月開支時給這仨小兄弟每人多發一百塊錢獎金，兄弟們辛苦了。「
」謝謝老闆。「仨夥計自然是滿心歡喜。
人都走了後，五爺趕快的簡單沖洗了一下，麻溜兒的上床睡覺。
第二天中午就接到了大龍的電話：」五爺，傢具廠把玻璃罩子送過來了，四個，做的真精細，我檢查了，沒毛病。「
」嗯，放那個小展廳，別弄碎了。「
閑著沒事的五爺下午溜達到琉璃廠張叔的古玩店：」張叔，這段時間生意如何？「
」還行吧，雖說沒掙錢，但也不賠錢，能維持。「張力有點無精打採的說。
」這個急不得，古玩店向來有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的說法，慢慢來，會好起來的。「
」這個我懂，但我時常想起咱們在紅橋那裡的時候，幾乎天天都賺錢啊。現在可到好，你走了，好像把財神爺也帶走了，經常的好幾天沒生意，說不著急是假的，但沒辦法，忍著吧。「
」張叔，窯廠運作起來了，等出了產品放店裡賣，也許會好一些。「
」希望是吧。「張叔的情緒真的是很低落。
」您別唉聲嘆氣的了，這次我去山西帶回來點土特產，今天早點關門跟我回家，您和我爸那裡一人一份。「
」有小芳在，現在店裡可以說用不著我，她自己就能盯著，下班時她鎖門就行。「
」那更好，咱倆現在就走，先跟我回家。「
」好，晚上讓你嬸兒包餃子，你都好久沒在我家吃飯了，你嬸兒可都有意見了。一會兒咱們路上買點菜，再來十塊錢肉餡。「
」還真是我疏忽了，讓我嬸兒生氣了，今兒我得好好的跟我嬸兒賠罪。「
」小芳，盯著店裡啊，我今天先走了。「臨出門時張叔吩咐著夥計。
」走您的吧，放心，下班時我會鎖好門的。「小芳是個挺機靈的夥計。
五爺和張叔路上買了肉餡和茴香後，打上車回到四合院，把東西搬上車後直接就去了張叔家。
「媽，這是山西的沁州黃小米和大棗，您平時和我爸熬粥喝。爸，這是平遙牛肉，您喝酒時當下酒菜。這次就給您拿了一箱酒，等喝完我再給您拿。」五爺讓張叔先上樓，自己先回了家。
「看你這孩子，每次來都買東西，家裡什麼都有，下回來可別再拿東西了啊。晚上想吃什麼？媽給你做。」
「媽，我今天去張叔家吃，好長時間沒和康嬸兒一起吃飯了，康嬸兒都挑我理了。」
「嗯，那你得去，從人家一住就住好幾年，這得多大的恩情。」老媽很理解莫悠。
「嗯，待會兒我就上去，先陪您聊會兒。」
「媽，瞎彪頭年兒結婚，到時咱們一起去，他這幾天就該給您送請柬來了。」
「還送請柬幹嘛，到時你接我和你爸來，咱們一起去，沾沾他的喜氣兒。小五啊，小彪都快結婚了，你什麼時候能有個動靜兒？帶家裡來給媽看看。」做父母的永遠操心著孩子。
「我先不急呢，現在生意都剛剛開始，沒心思搞對象。」
「我和你爸也管不了你，總之你自己心裡有點譜兒就行，別到時打光棍。」
「放心吧您，我要是真想找，滿大街的姑娘得排著隊讓我挑，不急，不急。」
「看把你能的，還滿大街的姑娘排隊讓你挑。不過話說回來，我家小五有本事，找就得找一個配得上你的。」
「行了行了，不和您聊了，我趕快上樓去張叔家，省得康嬸兒嘮叨我。」
上樓進門之後，張叔在廚房忙活呢，康嬸兒坐在沙發上喝著茶看著莫悠說：「我說莫悠，你還知道來啊？這都多久沒來了？四合院拄著就把你康嬸兒忘了吧？
」忘了誰也不能忘了康嬸兒，待我像親兒子一樣，這輩子我也忘不了，將來我還得伺候您二老呢。「
五爺一句話，說的康嬸兒眼淚在眼圈裡打轉。
」莫悠，別的沒學會，倒是學會了煽情，沒少在外面騙女孩子吧？「
」嬸兒，看您說的，女孩子騙我還差不多，我哪騙的了她們。「
」我可和你說啊，莫悠，不能玩弄女孩子的感情，都是娘生爹養的，你可要注意點。「
」放心放心，您放心，我有自己的底線。「莫悠忙著和康嬸辯解。
」吃餃子嘍，莫悠過來端一下。「張叔永遠是張叔，適時的解圍。
」莫悠，你那個窯廠估計賺不了錢，挑費挺大的吧？「張叔替莫悠著急。
」張叔，我有打算，也許將來咱們就靠著那個窯廠賺錢呢。「
」真想不明白你怎麼拿窯廠賺錢，不過我相信你的眼光，你做哪行都賺錢。「
」我打算以後窯廠燒出來的產品底款都打上仁和齋三個字，只做精品，一定會賺大錢的。「
」莫悠，等你做出精品時，我讓我老同學去窯廠採訪去，給你打廣告。「康嬸兒插話道。
」您老同學是記者啊？「
」我老同學現在可牛了，帝都晚報的首席大記者。「
」那太好了，到時麻煩您請他去廠里看看。「
」行，你可得提前和我說，他是大忙人。「
沒幾天的工夫，瞎彪帶著楊靜到四合院給五爺送請柬來了，進門就說：」莫爺，我和楊靜元旦那天把證兒領了，頭一張請柬就給您送來了。我們已經定了，二月十二號在東方飯店舉辦婚禮，您到時做我們的證婚人。「
」恭喜二位，到時我一定去。瞎彪，酒水都給你準備好了，隨時過來拉走。「
」行，莫爺，我也不和您客氣，我和楊靜還得趕緊的送請柬去，我們就先走了啊。「
」忙你們的去吧。「五爺站在院門口揮著手對瞎彪說。
遊戲廳生意越來越好，給四姐和員工們開完支發完獎金後還剩了整整二十萬。孫老闆拿四萬，瞎彪拿六萬，五爺把餘下的十萬往包里一放，打車就去了西紅門的窯廠。
王嬸兒的侄子劉金波帶著兩個畫工早就來了，工人們正在畫室裡頭都不抬的畫著杯子上的圖案。
進了王嬸的辦公室，把大龍和何玉鳳叫了進來，問道：」給工人們開支了嗎？
何玉鳳報賬：「上次您給了我五萬，劉顧問給了給一萬五，賬上一共有六萬五千元。扣除我們和工人工資八千二百元以及伙食費、水電費後，還剩五萬四千元，劉顧問沒要工資。這是賬本，您看看。」
「賬本我就不看了，相信你。你們目前有什麼困難沒有？」
「沒有困難，杯子已經燒出兩千二百個了，都在庫房，剩餘的一千八百個節前可以完工。」
「真快，畫工師傅們累壞了吧？所有工人每人再發一百元獎金。」五爺說完後，對王嬸兒說：「王嬸兒，工資您該拿還要拿的。」
王嬸看著莫悠說：「莫悠，你也不用勸我，窯廠不賺錢，我就肯定不要工資。對了，你看看那幾個大碗。」
跟著王嬸兒來到畫室，莫悠就見到其中一個碗正在畫著圖案。仔細觀看後，不由得問王嬸兒：「這碗真薄，我碰都不敢碰。」
「現在你看不出來什麼呢，等出窯時你來看。」
「嗯，我今天過來主要是看看廠里缺不缺錢，不能差著工人工資。既然賬上有錢，那我也就踏實了。還有就是，王嬸，過段時間，應該有記者採訪您，提前把您的文憑什麼的準備一下。」
「還要採訪我？我有什麼好採訪的？」
「王嬸，聽我安排，既然咱們開了窯廠，就要把他當做一個事業來干。我要把您打造成明星人物，這樣咱們才能把產品儘快的推向市場，才能盈利。」
「那好，我也豁出去了。不過要是採訪的話，你要提前和我說，我要打扮打扮，不能有損咱們的形象。」
「哈哈哈，好的王嬸兒。您一定能夠成為明星級人物的。等大碗燒出來，您通知我。最好給我畫一個帶有長壽圖案的碗，我送人。「
」是不是春節時送人？放心吧，節前保證給你做出來，耽誤不了你的事。「
」那就謝謝王嬸兒了，您現在不要工資可以，但我會給您留著，到時一起給您。」
五爺說完，又接著說道：「這周日我帶我爸我媽去您家看我王叔去。」
「歡迎，禮拜日嬸兒給你做好吃的。」
「您給我拿兩套杯子，我拿走給朋友看看，讓他去聯繫買家。」
五爺從廠里拿了兩套杯子後，直接打車就去了范小軍的單位。
第三十八章
這次五爺沒有在樓下等小軍，和傳達室打了一聲招呼後，直接上樓來到了小軍的辦公室。
「莫悠，以前讓你上來，你不上來，今天怎麼想起上來了？」
「杯子燒出來了，給你拿兩套，你看看，順便幫我定一下價格。」五爺說著話，把茶杯從盒子里拿了出來。
小軍拿起杯子里里外外的仔細的觀看著，又看了看包裝盒，然後對五爺說道：「莫悠，我不懂瓷器，但我覺得這杯子真好，很輕、很白，畫工也相當好。你等著，我們科姜科長她比較內行，我叫她來看看。』說完話，范小軍站起身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的工夫，范小軍帶著一個看上去就十分精明的女人走了進來。
」莫悠，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們科姜華姜科長。「
」姜科長，這是我的朋友莫悠，他開了一家窯廠，這是他廠里燒的瓷器，您是行家，您給看看。「
五爺連忙起身和姜科長握手：」姜科長您好，請多指教。「
姜科長表情有點冷漠，一句話沒說，就拿起桌上的杯子看了起來。
」胎質不錯，畫工不錯，這是仿毛瓷吧？「
」姜科長慧眼，這就是仿7501瓷，但我們選用的杯胎是目前景德鎮最好的，所請的畫工水平也很高，並且是柴燒。「五爺在旁做著說明。
」姜姐，您覺得不錯啊？那您給掌掌眼，看這一套兩個杯子怎麼定價。「小軍看來和姜科長關係不錯。
」怎麼定價應該是你朋友說了算，我說算哪門子事啊？「
」姜姐，實話跟您說，莫悠是我家老太爺的干孫子，我爸也很欣賞他。和您也不說虛的，我是想讓你幫著推銷推銷。您放心，莫悠這個人很講義氣，很懂事的。「
聽到小軍這樣說，姜科長不由得抬眼認真的打量了一番莫悠：」坐下說吧。「
」杯子是你廠里做的，你心裡肯定有譜兒，你先說說，你想怎麼定價？「姜科長直接問莫悠。
」姜科長您好，我打算一套兩個杯子定價在十六元。我知道，這個價格針對現在的市場價高了不少，但市場上的杯子幾乎沒有手繪的，全是大批量生產的，而且杯子的胎質也比我們的差遠了，您看十六元的價格可以嗎？「
姜科長沒有接莫悠的話，而是直接看著范小軍說：」小軍，你這個朋友眼皮子有點淺啊。「
」姜姐這話怎麼說？「小軍一楞，不解的問道。
」你叫莫悠是吧，西單那裡開了一家祥雲國貨精品店，你去過嗎？姜科長看著五爺問道。
「知道那裡開了一家精品店，但真沒進去過。大姐，您有話直說，小軍管您叫姐，我也叫您姐吧。」
「猜你就沒去過，知道那裡的一個台灣出的骨瓷茶杯，還不是手繪的，要賣多少錢嗎？」
「多少錢？」五爺感興趣的問道。
「六十！意外嗎？「
「真的有點意外，沒想到，絕對想不到。」五爺聽到這個價格真的有點驚訝。
「那你覺得你的杯子用最好的杯胎，很好的畫工，一個賣八塊還貴嗎？不等五爺回話，姜姐又接著說：」目前這個市場什麼叫精品？價格貴就是精品！所以說，你的定價低了，我看就定在一套二十八元吧，我和小軍幫你一把，你廠里生產出了多少杯子？「
五爺沉思片刻說：「姜姐，我是第一次和您打交道，但小軍能把您介紹給我，說明他信任您。這次我廠里生產出兩千套四千個杯子，我也沒打算推向市場。這樣吧，咱們關起門來不說外話，還是十六一套，您和小軍幫我推銷出去，發票上我可以開二十八。」
姜姐聽完五爺的話後看向小軍，小軍點點頭說道：「姜姐放心，莫悠人品這個。」小軍邊說邊向姜姐豎起了大拇指。
「嗯，第一次和你打交道，兩千套杯子就交給小軍和我吧，春節前應該就能推出去。但價格上給你十八吧，開二十八的票，你負責送貨到我們說的地方就行。」
「那就謝謝姜姐了，今晚小弟做東，請您和小軍去吃飯，您點地方吧。」
小軍在邊上也說：「姜姐，賞臉一起去吧。」
「好，今天我也沒有什麼安排，那我就點地方了啊，咱們就去新街口的阿靜吧，粵菜。」
「行，咱們就去那裡，小軍開車吧。」
等姜姐出去後，小軍小聲的問五爺：「覺不覺得虧？給你十八，我們賣二十八？
」不虧，不但不虧，而且比我的心理價位還多兩塊，我很知足了，能賣二十八，是你們的本事，和我無關。
「嗯，你這樣想就好，姜姐這個人很有能量，家庭背景也很深，和她打好交道沒虧吃。」小軍點醒著五爺。
這時五爺從包里拿出兩萬塊錢放在桌上，對小軍說：「你先把錢收好，這是兩萬塊，這個月遊戲廳的分成。」
小軍把錢收好後，問五爺：」你那是什麼遊戲廳啊，這麼賺錢？不行，今天得好好的宰你一道，大財主啊。「
」不過姜姐這人不錯，沒點三刀一釜讓你請呢，夠意思。「小軍調笑著五爺。
當初的三刀一釜可以說是帝都吃飯相當貴的地方，要價很高。
到了阿靜，小軍和五爺都說讓姜姐做主點菜，姜姐也不客氣，直接說道：「我喜歡吃這裡的脆皮乳豬和至尊燒鵝皇，別的你們點吧。」
小軍又點了兩道冷盤和熱菜後，五爺問姜姐：「姜姐，您喝什麼？」
姜姐還沒說話呢，小軍就說道：「姜姐可是酒仙兒，今天我開車，就少喝一口，你倆喝五糧液，姜姐喜歡喝五糧液。」
小軍開車，還是很能把持住自己的，喝了不到一兩。姜姐也許是心裡高興，要了兩瓶五糧液，和五爺倆人給分了，把五爺喝的七上八下的那叫一個難受，不過頭腦還算清醒。
吃完飯出門上車的時候，五爺說：「小軍，咱們先送姜姐回去。」說著話就打開車後門，請姜姐上車。「
」莫悠，你也坐後邊，今天我喝的有點多，讓我靠會兒。「
莫悠稀里糊塗的也坐在了後排，讓姜姐靠在他的肩膀上。
姜姐住在方庄那邊，小軍開車就上了二環。沒開多遠呢，姜姐身子一倒，就躺在了五爺的腿上。五爺酒一下就醒了不少，趕緊的坐直了些。
等到了姜姐家樓下，五爺叫著姜姐：」姜姐，到家了。「
這時姜姐哪還看得出有絲毫的酒意，打開車門下了車直接對小軍說：」小軍，莫悠人品不錯。「
看著姜姐上樓後，小軍邊開車邊對五爺說：」飯桌上我提醒了，姜姐是酒仙兒，她倒你身上是考驗你呢。「
」好好開你的車，喝多了我也見過女人。「
到了四合院門口，五爺讓小軍把車停好，拉著小軍就進了院子。
五爺指著廂房裡的東西說：」正好你今天開車，山西特產你拿兩份，爺爺一份，你家一份，省得我再打車送過去了。「
」你自己搬啊，我是真喝多了，小一瓶呢。我先躺著去了，走時把院門給我撞上就行。」五爺說完，也不管小軍什麼反應，牙沒刷臉沒洗就進屋脫衣上床倒頭就睡。
夜裡五爺渴醒了，下床喝了一杯水後繼續倒頭就睡。再睜眼，天色還是有點黑，看看錶不到六點。五糧液就是這點好，不上頭，喝完就完了，睡一覺就沒事了。
五爺清閑了兩天後，叫上大龍直奔車市，花了四萬多買了一輛天津大發，告訴大龍：「廠子里沒車不行，以後下班時，你送下王嬸兒，平時聯繫個業務也方便。」
這天中午，五爺和張力吃完飯正在店裡閑聊的時候，尋呼機響了，是廠里的電話。
五爺打電話過去的時候，大龍在那頭說道：「五爺，給家裡打電話沒人接，所以呼您了，您要是沒事的話來一趟廠子。」
「廠子怎麼了？出事了？
」是好事，您快點來，來了就知道了。「說完，也不等五爺再問什麼，大龍直接掛了電話。
五爺一頭霧水的和張力說：」這大龍，話都不說清楚，就讓我馬上去廠子。張叔，那我走了啊。「
」我和你一起去。「張力起身交待了小芳幾句，就和五爺出門打車。
到了廠子後，五爺直接問大龍：」怎麼了，急急忙忙的叫我過來？「
」五爺，好事，您看看去。」說完話，就帶著五爺和張力進了展廳。
五爺和張力進了展廳後，只見展廳中間桌子上擺放著紅木玻璃罩子，罩子里放著一個大碗。大龍把燈打開後，只見青花大碗上繪著八仙過海圖，在燈光的照射下，栩栩如生。
五爺和張力正欣賞著，大龍打開了手電筒，照在碗上說道：「五爺您看看，這碗透光，真是太漂亮了！」
「精品，絕對的精品！」張力邊看邊讚美著。
「張叔，看到罩子底框寫的什麼嗎？仁和齋！先放這裡幾天，然後拉到店裡當鎮店之寶。」
「那感情好，不過這要是有人想買怎麼辦？」
「想買？那就賣啊，八千八百八十八，少一分都不賣！」
「莫悠，你沒發燒吧？這賣的也太離譜兒了。」這時王嬸兒進來了，聽到莫悠的話後笑著說。
「離譜兒？嬸兒，一點也不離譜兒！說句心裡話，八千八百八十八我都覺得低，這可是五十公分的大碗啊，裡邊都是您的心血。」
「你隨便定價吧，我就負責創作。對了，另一個大碗也快完成了，粉彩，麻姑獻壽圖，你不是要送給老人嗎，春節前能完工。」
「太謝謝您了王嬸兒，今天您別急著回家，咱們要慶祝一下，大龍開車，咱們去吃烤鴨，吃完烤鴨讓大龍給您送回去。」
到辦公室說了會兒話後，五爺對大龍說：「這幾天你應該會忙起來了，等我電話，要去給各處送咱們的茶杯。」
「忙點好，廠子不賺錢，我們心裡也過意不去啊。」
「行了，這都快四點了，咱們現在就走，叫上何玉鳳一起去。」
「玉鳳可能去不了，這兩天她婆婆病重，天天的她伺候呢。」
聽完大龍的話，五爺告訴大龍：「把玉鳳叫來，我問問她。」
當何玉鳳進了後，五爺說道：」玉鳳姐，有困難就和我說，和王嬸兒、大龍說，都行。咱們是一家人！這是五百塊錢，你先拿著，給你婆婆買點補品。「說著話，五爺從包里拿出五百塊錢放到玉鳳的手裡。
」莫老闆，謝謝您。「玉鳳通過瞎彪大龍那裡知道了五爺的脾氣，所以也沒和五爺客氣就直接把錢收了起來。
」那我們今天吃飯就不帶你去了，你回家好好照顧婆婆去吧。」五爺跟玉鳳說完，就招呼大家上車先來到了四合院。
「王嬸兒第一次來我這裡吧，您先看看，我讓大龍搬點東西放車裡。」
「這房子真好，大院子看著就痛快。」王嬸兒羨慕的說。
「大龍，咱們去廂房把山西特產各拿兩份放車裡，你一份，王嬸兒一份，吃完飯你給王嬸兒送家去。然後再搬多兩箱酒放車裡，拉回廠里給工人們下班喝。」
搬完了東西後，五爺對王嬸兒說：「我正琢磨著禮拜天怎麼把東西給您拉過去呢，正好今天讓大龍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