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五爺，之三十
第五十九章
開張那天，大門兩側擺滿了花籃，瞎彪和豹哥站在門口親自迎接來賓。
五爺接上何局一起來的，把車停好，兩個人很低調的示意瞎彪和豹哥不用打招呼，直接上了二樓，進了早已準備好的包房。
坐下喝口水的工夫，小軍來電話了：「莫悠，我馬上到，我爸也來了，說要給你捧捧場。」
「何叔，范大伯馬上就到，您看是否要去迎一下？」
「你范大伯也要來？可真給你面子，咱倆一起下去迎接一下。」
小軍把車停在門口，五爺連忙上去拉開車門，范大伯和一個很魁梧的中年男人走下了車。
何局迎上去握住范大伯的手，說道：「您可是真給莫悠面子啊，還親自來了。」
「咱們進去說。」范大伯說道。
莫悠領路在前，帶著一行人進了包房。坐下後，范大伯向何局、莫悠介紹道：「認識一下，這是國安的金處長，他聽我說莫悠年少有為，想見見。」
「大伯，您又誇我，金處長好，我是莫悠，請多多關照。」
「莫悠，嗯，小夥子不錯。」金處長不咸不淡的說了句。
吩咐服務員上酒後，莫悠陪著范大伯、金處長還有何叔喝了一杯後，告罪道：「大伯，你們先喝著，我出去招待一下，一會兒再過來。」
莫悠不知道的是，當他出去以後，范大伯看著金處長問道：「金處長，你看莫悠如何？」
「看著不錯，再觀察觀察。」
何局在一旁什麼話也沒說，只是端起酒杯向二位敬酒。
四九城的大哥級人物來了不少，也有各行各業的老闆們相約來捧場。當然了，少不了各局各處的警察同志們。甚至比較有分量的朋友來了以後，因為包房已滿，不得已坐在樓下大廳。
強子帶著一幫弟兄也來捧場，讓瞎彪攔在了門外。直接告訴強子：「今天包場了，沒地，改天再來吧。」
強子尷尬的同時，也產生了一絲絲怨恨。
強子他們並沒有走遠，只是在附近找了家飯館坐著，他想看看到底都是哪路神仙前來捧場。
范大伯他們沒有多待，也就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在莫悠再次進入房間敬酒的時候，起身告辭。何局不知道怎麼想的，也站起身對莫悠說道：「莫悠，我也走了，記住管好你手下那幫人，不要捅婁子。」
「何叔，您放心。」
小軍開車送他們走的時候，莫悠對小軍說：「小軍，送大伯他們回家後，回來吧，我等你，到時還得麻煩你送我回家。我喝酒了，不能開車了。」
當強子的小弟跑進飯館告訴強子，平時只有在電視上才能看到的大人物剛從歌廳出來後，強子連忙告誡兄弟們：以後離方圓遠點，咱們惹不起，他心中的那一絲絲怨恨也徹底的泯滅了。
還別說，瞎彪好像天生就是撈偏門的，不到一個月時間，就把方圓經營的有聲有色，場子天天爆滿。
五爺也高興，但同時不忘提醒瞎彪：「第一不許涉毒，第二別招一身病回家。」
瞎彪笑笑，說道；「莫爺您就放心吧，毒我肯定不沾，更不會得病了，老闆肯定不能在自己的場子亂來啊。」
「你有譜兒就好，遊戲廳誰盯著呢？」
「剛子盯著呢，他沒問題，更何況還有四姐在。」
這天下午的時候，莫悠接到了李媛的電話：「莫悠，我到車站了，過來接我吧。」
「媛姐？怎麼不打個招呼就來了？」
「想給你個驚喜，快點過來吧，我在出站口等你。」
「好的，我半小時內就到。」
當莫悠看到李媛的那一刻，欣喜的把李媛抱了起來：「媛姐，有多久沒見了？都快一年了。」
李媛也十分的激動：「莫悠，想死我了，才找到借口，馬上就來帝都看你。」
「快把車開走。」交警不合時宜的喊話，讓莫悠急忙的拉著李媛上了車。
「莫悠，換車了？怎麼也不和我說一聲？」
「嗯，換車了，這個車安全係數高，沒多大的事，就沒告訴你。」
到家放下行李後，五爺不再像以前那樣急匆匆的就拉著李媛上床，讓李媛內心深處有了一絲淡淡的失落。
「莫悠，還買了一個大保險柜啊？」李媛在廂房沖莫悠喊道。
「嗯，重要東西放裡邊踏實點，畢竟經常不在家。媛姐，想吃什麼，都餓了吧？」
「我想吃那個五香燒牛羊肉了，咱倆喝點吧。」
「行，現在差不多開始賣了，我從家裡拿瓶酒，咱倆現在就溜達過去。」
「莫悠，我還記得當初從院子里就能聞到香味，還記得咱倆第一次吃的時候的情景。」李媛邊吃邊對莫悠說。
「嗯，我也記得，還記得咱倆從惠中飯店拿著錢走回來，也是來的這裡吃。時間過得可真快啊，一晃六年過去了。」
「是啊，時間過得可真快，一晃六年了，你媛姐我都老了。」
吃完飯，李媛提議溜達溜達，於是五爺拉著李媛的手向著陶然亭走去。
「媛姐，這是陶然亭公園，我小時候經常來這裡玩。你看這裡，有雪山，有鐵索橋，小時候覺得雪山特高，現在再看看，一點也不高了。」
「嗯，那些都是兒時的回憶，很難忘的。」
「媛姐，冬天的時候，湖水結冰，我們就跑這裡來滑冰。那時候家裡窮，買不起冰鞋，就自己做個小冰車在冰上滑，看著那些穿著冰鞋滑冰的，可羨慕了。」
「莫悠，我要是早認識你就好了，我就嫁給你，天天伺候你，給你做飯吃。」
「現在也不晚啊，現在你想嫁我，我就敢娶你。」
「姐配不上你，不說這個了，咱們回家吧。」李媛突然沒了興緻再逛公園。
回到家中，倆人都沒有著急上床的意思，而是坐在院子里喝茶聊天。
「莫悠，如果有一天你發現姐欺騙過你，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你會原諒姐嗎？」李媛終於鼓起了勇氣對莫悠說道。
莫悠看著李媛，點起一支煙，深吸了一口後說道：「媛姐，不管發生過什麼，你都是我的媛姐，一輩子都改變不了。」
李媛捂著臉哭了起來，哽咽的說道：「莫悠，原諒我，我.....」
五爺打斷了李媛的話，摟著李媛說道：「媛姐，不要說了，我理解你的。」
李媛哭的更傷心了，五爺心疼的把李媛抱了起來，朝著屋裡走去。
也許是哭累了，更也許是酒拿的，李媛睡著了。
五爺把李媛衣服脫了，蓋上被子，看著李媛，最後也脫衣進了被窩摟著李媛沉沉的睡去。
半夜時分，李媛醒了，就那麼靜靜的睜著雙眼看著莫悠，眼中充滿了愛憐。當她無意中摸到五爺身上的傷疤時，推醒了五爺：「莫悠，這是怎麼了？什麼時候的事？」
五爺睜開雙眼，摟了摟李媛說道：「媛姐，這是去年的事了，開車出車禍了。」
「為什麼打好幾次電話都不告訴我？去年什麼時候的事？」
莫悠知道應該瞞不住，就告訴李媛：「媛姐，這是去年十月份的事，當時想開車去找你，結果在淶水撞車了。」
「莫悠，你應該告訴我的。」說著說著，李媛又哭了起來。
「媛姐，都過去了，沒事的，就是摘了一個脾。」
李媛輕輕的撫摸著五爺的傷疤，用嘴親了上去。
五爺可真是好久沒有碰女人了，一下子就忍不住了，抱住李媛就吻了起來。
李媛推搡著莫悠，含糊不清的說道：「姐沒洗，臟。」
「媛姐在我心裡永遠是最乾淨的。」說罷，五爺就和李媛瘋狂愛了起來。
當精疲力盡的兩人躺在枕頭上，李媛忍不住的說道：「莫悠，我想告訴你，姐做過對不起你的事，不說的話我心裡難受。」
「媛姐，永遠不要說，忘了吧，忘掉不愉快，你永遠是我的媛姐。」
李媛聽後，又趴在莫悠身上哭了起來。這一刻，她深深的感到對不起莫悠，深深的自責。
這一刻，李媛是水做的......
第六十章
早上不到五點的時候，李媛再次醒來，就如淘氣的小女孩一樣折騰著莫悠，把莫悠弄醒。
「莫悠，我突然想爬山了，帶我去爬山好不好？」
五爺看著懷中的李媛，疼愛的笑笑說道：「好，咱們現在起床，我帶你去爬山。」
兩個人開車到西山的時候，一縷晨光鑽出雲海，空氣格外的清新，葉尖上的露珠反射著七彩光芒，恰似人間仙境。
五爺和李媛手牽著手，漫步在山間小道，晨光中灑下了他們愛的身影，見證著這對男女撲朔迷離的愛情。
不知不覺間，兩個人走進了一條峽谷，峽谷中開滿了不知名的野花，松鼠在樹枝中跳躍，好一幅美麗的畫面。
李媛開心的掙脫莫悠的手，跳著、叫著向前跑去。五爺也讓李媛感染了，跟上了李媛的步伐。
李媛停下來，看了一眼身邊的莫悠，雙手做喇叭狀放在嘴邊沖著山谷大聲呼喊：「莫悠，我愛你......」
當五爺站在那裡還有點不好意思的時候，李媛雙手搖著莫悠說道：「莫悠，我要你也對著山谷大聲的呼喊，愛我！」
莫悠看著身邊欣喜的李媛，不忍拂她的意思，也學著李媛雙手做喇叭狀放在嘴邊沖著山谷大聲的呼喊：「李媛，我愛你.....」
當五爺喊完，山谷中回蕩著餘音的時候，李媛幸福的張開雙臂摟住五爺，哽咽的說道：「莫悠，你知道我這一年是怎麼過來的嗎？我天天都在自責，經常被噩夢驚醒，滿腦子都是你的身影。」說著說著，李媛趴在五爺身上哇哇大哭起來。
此刻的李媛，讓莫悠感到是那麼的凄楚，那麼的無助，不由得緊摟著李媛，拍著李媛的背，低語道：「媛姐，一切都過去了，我在，我一直在。」
女人的眼淚來的快，去的也快。前一刻，李媛還是淚眼婆娑，聽到五爺如此溫馨的話語後，她立刻喜笑顏開，拉著莫悠的手，就徜徉在這山谷，漫步在花草叢中。
這一刻，兩個人去除了心結。雖然有些話沒有說明，但李媛知道，莫悠知道了那件事，但莫悠原諒她了。她放下了心理上的包袱，這沉重的包袱壓了她將近一年，快把她壓得喘不上來氣了。
心理上的負擔沒了，李媛感覺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
五爺也愛上了這條無名的山谷，此後，他經常來，來這裡回味，來這裡把自己的快樂、把自己的苦悶喊給山谷聽。
「我要吃烤鴨，我要吃一整隻烤鴨。莫悠，帶我去吃烤鴨好不好？」
「好，媛姐想吃什麼，我都帶你去。中午咱們吃完烤鴨，晚上我帶你去善堂。」
「善堂是什麼？」
「晚上你去看了就知道，現在保密。」
吃完烤鴨回到四合院後，李媛趕緊的脫衣服去洗澡，邊洗澡邊喊著莫悠：「莫悠，快進來一起洗，臟死了，昨天晚上就沒洗。」
看得出來，李媛的心情相當的好了。莫悠哪敢違背李媛的意思，急忙的脫了衣服，進入洗澡間，和他的媛姐鴛鴦浴去了。
洗完澡，李媛如同嬌羞的小女孩一樣讓莫悠把她抱上床，極盡女人的溫柔，盡情的把五爺伺候的神魂顛倒，她需要放鬆自己，她更需要在五爺身上放縱。
當進了善堂，李媛看著賓朋滿座，看著牆上的照片，看到了英姐的照片也掛在牆上，茫然的問五爺：「莫悠，這是怎麼回事？怎麼英姐的照片也掛在那裡？」
於是五爺就把開設善堂的來龍去脈，經營理念，詳細的講給了李媛聽。
李媛當即從包中拿出了一萬塊錢放在莫悠手中，說道：「明天帶我去照相，我也要和你一起做善人！」
五爺看著李媛，沒有拒絕，直接將錢交到柜上，大聲的宣布：「恭喜善堂再次添加一位善人，李媛女士捐款一萬！」
熱烈的掌聲中，李媛拉著莫悠趕緊的鑽進了五爺吩咐預留出來的包間。
「看人家五爺，交的朋友不但有錢，而且心善，更牛逼的是還那麼漂亮，真佩服！」食客們紛紛在私語。
如果五爺只是單純的有錢，得不到大家內心的尊重。如果五爺只是單純的社會大哥，只會讓人怕，而不會得到尊重。但五爺不但有錢，而且是社會上響噹噹的人物，還喜歡做善事，那就讓人又敬又怕了。
吃飯時，五爺給瞎彪打了一個電話：「瞎彪，一會兒我過去，給我留一個包房。」
「媛姐，吃完飯，我帶你去唱歌，瞎彪開了一個歌廳。」
「好啊，我喜歡唱歌。」
吃完飯，五爺也沒開車，把車放在善堂門口，拉著李媛打車就去了方圓。
一上二樓，穿著暴露，濃妝艷抹的小姐們進出著各個包房。瞎彪迎上來說道：「莫爺，帶媛姐一起來的啊，包房給您留出來了。」
一條大河波浪寬，風吹稻花香兩岸。
我家就在岸上住 聽慣了艄公的號子
看慣了船上的白帆
這是美麗的祖國 是我生長的地方
在這片遼闊的土地上 到處都有明媚的陽光
姑娘好像花兒一樣 小伙兒心胸多寬廣
為了開闢新天地 喚醒了沉睡的高山
讓那河流改變了模樣
這是英雄的祖國 是我生長的地方
在這片古老的土地上 到處都有青春的力量
好山好水好地方 條條大路都寬暢
朋友來了有好酒 若是那豺狼來了
迎接它的有獵槍
這是強大的祖國 是我生長的地方
在這片溫暖的土地上 到處都有明媚的陽光
李媛的一曲我的祖國，才唱到一半的時候，歌廳二樓就鴉雀無聲，各個包房的門都打開了。瞎彪在客人們的一致要求下，輕輕的打開五爺的包房門，悄悄的詢問五爺能不能把包房門打開，大家都想聽聽媛姐的歌聲。
五爺點頭同意了，並示意瞎彪去弄一束鮮花。
當歌聲結束，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再來一個！」各個包房的客人呼喊著。歌廳這類場所永遠不缺起鬨的人，更尤其是李媛的嗓音的確賽過專業。
五爺目光柔和的看著李媛，問道：「媛姐，再唱一首？」
「嗯，那就再唱一首英雄讚歌吧，我喜歡那些老歌。」
「好，媛姐喜歡唱什麼就唱什麼。」
瞎彪走過來親自把一捧鮮花獻給李媛，客人們看到後，知道這個包房的客人來頭不小，老闆親自送花去了。
當媛姐的英雄讚歌唱完，在掌聲中，五爺關上了包房的門。
「莫悠，你也唱一首吧？」李媛期待的眼神看著莫悠。
「好，我給媛姐唱一首忘不了吧。」
當五爺低沉的嗓音唱到：何不讓這場夢，沒有醒來的時候，只有你和我，直到永遠......的時候，五爺忍不住淚流滿面。
境由心生，一曲忘不了正是五爺和李媛的真實寫照。
李媛看著流淚的五爺，不知所措，輕輕的站起身依偎在五爺的懷中，陪伴著五爺，聆聽著五爺心的訴說。
那天，五爺喝多了，不停的讓瞎彪上紅酒。瞎彪不敢違逆五爺的意思，只是心疼的看著五爺，示意李媛少喝，照顧五爺。
當第二天五爺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家中的床上，李媛坐在床邊默默的看著自己。
「媛姐，昨天我喝多了吧？怎麼回來的？」
「莫悠，先喝點蜂蜜水，解解酒。」李媛喂五爺把水喝了後說：「昨天攔不住你，非要喝，非要喝，喝了六七瓶紅酒，最後是瞎彪把你送回來的，送咱們到家，看你躺下後，他才走的。一個勁的叮囑我照看好你，有事立刻打他電話。」
「嗯，昨天是沒少喝，在善堂就喝了不少。不過我高興啊，見到媛姐開心。」
李媛知道，其實莫悠也需要發泄，他的苦悶只是埋在了心裡。
「莫悠，要是不難受了，就起床沖個澡去吧？」
「嗯，沒事了，我起來。」
幸福總是短暫的，當李媛坐上開往太原的列車回去的時候，莫悠在站台無比的失落，遙望著遠去的列車，久久的不願離去。
（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