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不寧靜的愛情
1989年,劉曉慶與陳國軍離婚,和姜文正式在一起。姜文26歲,剛開始演電影。劉曉慶已經穩坐金雞百花雙料影后。
在另一座城市,廣州,17歲的貴州姑娘寧靜是某動畫廠實習生。這工作地理位置優越,就在珠影廠裡面。每天,珠影廠員工都會見到一位大眼睛美女,從動畫廠下班回招待所。
90年代港台明星的成名故事都一套模板。街上走一走,被星探相中,「要不要來拍廣告?」廣州因為挨得近也時興這種風俗。在娛樂業發達地區,臉好看就是能當飯吃。
寧靜開始兼職拍廣告。洗面奶,化妝品,床墊,冰箱,「每一個台打開都是我在演。」前不久挖的墳,寧靜還拍過豬飼料。
埋頭作畫的日子很快結束。廣州小富婆寧靜前往上海接受正規的表演學習。
1990年,庄紅勝拍《我很醜,可是我很溫柔》,相中寧靜擔當女主。這是她電影事業的第一步。而姜文已經在田壯壯劇組,與女友合作第三部作品《李蓮英》。
這也是他們共同出現在銀幕上的最後一部作品。
姜文不甘於做演員。93年,他決心前往美國學導演,遭到劉曉慶反對,「導演是學不出來的,要拍,現在就拍。」
錢是最大的問題。《陽光燦爛的日子》預計投資400萬,最後花費1000多萬。都是劉曉慶湊來的。電影被《時代周刊》評為95年「全球十大最佳電影之首」。
95年,姜文、劉曉慶分手。
20年後,劉曉慶上《金星秀》,金星問她,「你分手一般會是什麼理由?」等不及她措詞,金星再問,「和姜文是什麼?」劉曉慶答得乾脆,「不說。」
又過兩年,寧靜也來《金星秀》。金星見縫插針提劉曉慶,「你跟曉慶有點像。」寧靜沒料准這步,「誰?」回過神來,「哦,曉慶姐。」
她盡量找准節奏,「以前也有人說,但我不知道哪裡像。」金星奉上這句,「都是姜文喜歡的女人。」
和姜文那些事,在《飯局的誘惑》上被進一步證實。
馬東問寧靜,「姜文喜歡過你嗎?」她霸氣回答,「是喜歡過我,把『嗎』去掉。」蔡康永緊隨其後,「你也喜歡他?」繼續霸氣,「為什麼不喜歡。」
只是這段相互喜歡的時間線無法確定。
劉曉慶、寧靜,除了「都是姜文喜歡的女人」,也都是與姜文分手再見亦是朋友的前任。去年,上影廠成立70周年,在後台,劉曉慶與姜文握手合照。
2002年,陸川拍《尋槍》,姜文演丟槍的小警察馬山,寧靜演馬山十多年前的初戀女友李小萌。重遇這場戲,李小萌忽閃著大眼睛,對馬山說,「我回來了。」
這一年,姜文與法國妻子桑德琳結婚五年,女兒五歲。寧靜與美國老公保羅也結婚五年,兒子四歲。他們都在97年選擇與外國人結婚。
《尋槍》後三年,2005年,《重慶時報》復盤寧靜與古姓男演員的一篇網路爆料貼,帖子里寫,寧靜曾經喜歡的男人找了老外,「負氣之下才找了一位外國丈夫」。這些也是未經證實的消息。
寧靜倒是講過很多次,為什麼嫁給保羅。說自己從小盼著長大,「長大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結婚」,婚後要生五個小孩。無奈一顆賢妻良母的心總是錯付。
那張臉也實在不賢妻也不良母。脾氣又爆。片場拍戲,早年敢罵姜文,40歲做採訪批判個別導演,「只會喊『開始』和『停』。」
可見美貌有時對婚姻是失靈的。精明的男人非常清楚,什麼樣的美貌值得娶回家,什麼樣的美貌用來談戀愛。儘管周韻的性子也倔,但臉是老婆臉。
而姜文評價寧靜,很出名的那句話是說,「她美得像炸彈。」又不是抖M,誰敢娶「炸彈」回家。寧靜早早就有一種危機意識,「我是不是嫁不出去了?」
多早?才20來歲。正跟姜文一起。
周韻講過她和姜文的相處,「能量弱的人無法與很強的人一起生活。我們家比較平等。」寧靜屬於脾氣強,準確說,是嘴巴厲害。打嘴仗,她肯定C位。
宮斗劇里總有這樣的角色,成天小嘴叭叭的,愛撂狠話,其實是個弱雞。弱雞為了在皇宮深院活下來才練就的刀子嘴。靠這張嘴就有了保護色,就不怕被欺負。
看《乘風破浪》就明白,靜靜子其實懷揣一顆豆腐心。
豆腐心又恨嫁的寧靜,終於在28歲遠嫁美國。她和保羅因拍《紅河谷》相識,但有沒有生情,不好說。
保羅對寧靜是愛情,但寧靜的說法,「我堅信我不愛他,但是我嫁給了他。」求婚畫面里,寧靜不落俗套地哭個稀里嘩啦。她為「終於有人願意娶我了」而哭。
可這個人是誰,並不重要。
有顏任性。超有顏的寧靜,卻像在茫茫人海中亂抓救命稻草。抓得著就行。她不任性,反倒在婚戀中放低姿態,有點自卑。還是極傳統甚至老派的中國女人。
離婚後,她跟記者傾吐這段跨國婚姻的苦,「第一次見面,對方父母問我要什麼,我說要一套房子。他們瞪大眼睛看著我。是我說錯什麼了嗎?」
大錯特錯。外國父母的意思是,你要我們送電視機還是冰箱。這下輪到寧靜吃驚,「眼睛掉了十幾次。我就覺得,養兒子是這麼簡單嗎!」
金星說她像劉曉慶那次,她糾正,「性格不一樣。」確實不一樣。劉曉慶的能量比周韻還強。
然後就是前面提到的,網路貼里那位「古姓男演員」。整件事情的蹊蹺在於,寧靜的經紀人也姓古,古雷。從2005年開始,寧靜離婚的傳聞滿天飛,也有報道寫,寧靜與經紀人「戀情漸明朗。」
而出面否認離婚的,也是這位古雷。
直到2008年,南都周刊發文,《寧靜與男子別墅過夜 見「公婆」好似一家人》,詳盡描述了5月的一天,寧靜與一位「約40歲左右,身材微胖」的男人的相處。
之後記者給古雷打電話求證,問他是不是男士本人,照樣被否認。這條線追到2016年,卓偉給出一套更驚人的劇本,說寧靜和古雷隱婚十年,春節離了婚。
也就使得,寧靜和保羅哪一年離婚變得奇怪了起來。按卓偉的說法,寧靜二婚在2006年。金星問過寧靜上一段婚姻維持多久,她回答,「11年。」就是說在2008年離婚。
兩方形成修羅場。就連此「古」是不是彼「古」都成為一道無解之謎。
再讓寧靜開口談愛情,已經是2014年上《超級訪問》。像是預謀好的,一開始,李靜就拋出問題,問寧靜能不能接受姐弟戀。寧靜很嗨,「可以,15歲以內都接受。」
一條妙招,如果藝人對假想伴侶有了很細節的描述,大概率的,伴侶已經成真。15歲是個細節。所以沒錄多久,寧靜什麼都招了,「他是演員,比我小,沒我有名,我賺錢比他多。」
但補充,「他不願意暴露就是了。」可還是嘴快,除了直接點名,一股腦都暴露了。寧靜那張嘴哇。
於是很快,媒體挖出了寧靜男友王小毅。確實是無名之輩。迄今為止,王小毅唯一有過存在感的角色,是《潛伏》里的廖三民。
愛情來了,擋不住,更藏不了。即使沒有《超級訪問》,也會有隨便什麼訪問,令一位嘴快又沉溺愛河的女人分分鐘投降。寧靜應該非常愛王小毅。
李靜對她委婉試探,「你是在尋找愛情,還是追求結果?」意思是,你倆會不會結婚。她回答,「我是一個喜歡結果的人。」
遭遇一次離婚,浮沉中征戰20年,寧靜來到42歲,還是20來歲那個想法,要結果,婚姻,丈夫。沒多久錄製《超級先生》,寧靜再次主動提男友。
話題是,你允不允許伴侶有異性閨蜜。寧靜拿男友舉例,「他不喜歡我有男閨蜜,那我就不會有。但不管他允不允許我有,我都不會同意他有。」小鳥依人中透著霸氣。
那次,成了寧靜公開cue王小毅的最後一次。之後,在不同的節目,如果主持人問姐弟戀,她也應和著,但已經不是「要結果」內味兒。
很明顯是錄《大牌駕到》。阿雅問她,你跟李靜說的男友,現在還是穩定中嗎?寧靜含糊其辭,「我跟他們的關係都很穩定。」「他們」,描述已經不再細節。
此時距離《超級訪問》過去正好一年半。寧靜沒能等來那個結果。
寧靜也在消化著「無果」的事實。《舉杯呵呵喝》上,沈南卯著膽子問她,「姐,你不打算結婚嗎?」寧靜回他雙連擊,「為什麼要結婚?結婚幹什麼玩意?」
還強調秉持的戀愛宗旨,「不要跟我提一個要求,嫁給我吧。」2017年,寧靜剪一頭巨短的頭髮上節目。那年流行女明星賣老公人設。
但真正敢把頭髮也弄成男人的,只有寧靜。髮型配這詞兒,絕。
那也不是她第一次對頭髮下手。她曾頂著光頭出席發布會。一光光了三年。好多人猜她是因為失戀。但她堅持講兩個字,「天熱。」靜靜子的嘴巴絕不會認輸。
鬆懈只有一次。阿雅和助理主持猜什麼男人可以征服寧靜。助理的答案非常標準化,「氣場要很強。」寧靜趕緊擺手,「不需要。有時候女孩的霸道是假裝的。」
這是不是跟秀恩愛一個道理?缺什麼才秀什麼。因為怕hold不住對方才假裝很霸道。真人秀裝三天都令寧靜苦不堪言。在愛人面前演女強人,幹什麼玩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