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首頁 > 心理 > 永不安息的鬼魂:對偏執、抑鬱的創傷者的分析

永不安息的鬼魂:對偏執、抑鬱的創傷者的分析

永不安息的鬼魂:對偏執、抑鬱的創傷者的分析

作者 Sandra Buechler

編譯 楊光

作者sandra Buechler博士是一名私人執業的精神分析學家,也是W. a . White中心的精神分析培訓師和督導師。

原文Unquiet ghosts: The treatment of a paranoid, depressed trauma survivor發表於(2016). International Forum of Psychoanalysis, 25(2):81-85

序言

這篇論文討論的是受到偏執和抑鬱傾向折磨的兒童病人。它討論了每一位父母是如何影響病人應對來自生活的挑戰的方式的。在這種情況下,偏執被描述為對抗來自父親的激烈侵擾的一系列防禦,而母親的影響則表現在患者的抑鬱傾向中。

1.

臨床案例

她已經厭倦了與那個叫她去自殺的聲音作鬥爭了。結束吧。讓它發生吧,就趁著她開車的時候。走到路邊,不需要去注意道路的兩側。在給那個曾經是未婚夫而如今已經做了她25年丈夫的男人做飯的時候,用那把不在食譜上的刀做些什麼,而這些貫穿了我們每周三次的治療。

安妮是一個迷人的,衣著考究的女人,她愛著與自己同樣職業的男人,同時也愛著自己的工作,她開朗的舉止沒有一點反映出她對死亡的黑暗痴迷。

從外表來看,她的生活就如同她時髦的服裝一樣。為什麼這樣一個似乎盛放著年輕生命的健康女子,會有結束自己生命的強烈衝動?

漸漸地,安妮讓我對她的死亡之舞的變奏曲了解了一些。

當她的丈夫到城外出差時,她會想像丈夫雇了殺手,闖進他們家裡並將她殺死。

她特別害怕獨處,有時會懇求丈夫不要走。而這對他們本來還不錯的關係製造了一個嚴重的問題。

安妮需要許多年,幾千個小時,才能夠揭開她童年的創傷。即使是現在,這麼多年過去了,我仍然覺得有更多的東西需要了解。

據我所知,安妮的父親帶著創傷從二戰中回來,他是一個傲慢的施虐狂。他毫不猶豫的在他的小女兒面前虐待動物,或者逼著她做一些羞辱性的表演來逗他的朋友們開心。

他可能是個酒鬼,當然也是個好色之徒,他的最後幾年過著隱居的生活。各種意義上,安妮的童年都是跟在他身後收拾爛攤子中度過的。

他養了許多狗,而安妮負責對它們的日常照顧。他喜歡用狗來講解性姿勢,以此來嚇唬她。

直到最近,安妮才回想起一些和父親在一起的美好時光,那時父親會幫她做功課。但他對安妮和母親的傷害行為的回憶要多得多。

安妮大多數的假期都在聽父母打架的聲音,然後無止盡的等待著父親回家,等他帶著特別的飯菜回來哄母親。

相比之下,我更難理解安妮的母親,儘管她的抑鬱傾向似乎很明顯。輕微的畸形使得她特別容易受到丈夫對她外貌和性行為的辱罵,即使安妮就在面前他的辱罵也會毫不猶豫。

但她的母親並不只是一個被擊倒的受害者。她工作的非常努力,使得家庭能在安妮在十幾歲時就搬到了一個富裕地區的更大的房子里,而這主要是為了安妮更夠上一所當地優秀的高中。

安妮成了她母親的伴侶,其方式遠超我最初的理解。她們所有空閑的時間都待在一起,一起看電影,一起做飯,一起工作,因為安妮被要求把所有的周末時間都用來幫她的母親。

她幾乎沒有時間來進行自己的社交活動。唯一的例外是她的女童子軍成員資格,在那裡她擅長許多戶外運動。

沒過多久,安妮就跟我講起了在深夜聽到父親走近的聲音時,她的恐懼和父親的嘲笑。我也知道,她媽媽要求和她一起睡覺,一直到十幾歲。

漸漸地,我明白了她的父親有多麼討厭這一點,以及他如何爬到她們的床邊,還有可能對安妮的身體勃起。

我花了很長時間才意識到安妮的母親會把自己的一條腿夾在安妮的兩腿之間,這可能會刺激孩子的性慾。

安妮無法反對這種情況,一直到進入青春期,她終於告訴母親,她不能再和母親一起睡覺了。關於這件事,再也沒有提起過。安妮也從未對這種虐待質問過她(現已去世)的父母。

在安妮的童年時代,她最重要的目標就是遠離父親,並努力讓母親微笑。除了大部分和母親在一起的業餘時間,她還會打掃房間,並給下班回家的母親準備特別的食物。

漸漸地,我理解了安妮是多麼絕望的維持著母親的生命,這是出自對母親的愛,但也出自對獨自留在父親身邊的恐懼。

我花了許多年才知道,安妮的母親經常做出自殺的姿勢,或者是真正的自殺嘗試,有一次溺水,還有一次車禍,撞毀了一輛車,身受重傷,但還是活了下來。

但安妮母親的生命卻以一種令人驚訝的方式結束了。在最終與安妮的父親離婚後,在與一位非常善良、慈愛的男人結婚後,她的母親與癌症進行了長期的鬥爭。最後,她經歷了所有可以想像的痛苦,但是與癌症鬥爭堅持到了到了生命的最後一刻。

她驕傲的蔑視死亡,不讓安妮哭,甚至不讓她向別人提起自己的死亡。她不願意在公共場合被人看到她沒有頭髮、瘦得可憐、還生著病。她在60歲出頭就去世了,某種意義上說,她真正的生命才剛剛開始。

令人驚訝的是,尤其是考慮到她們的關係是如此親密,安妮從來沒有為她母親的死哭泣過,也沒有,以任何我們能察覺的方式,為她悲傷。有一次我問她為什麼沒有悲傷,她說因為她還不相信母親已經死了。雖然她肯定不是精神病患者,但安妮說這話的時候確實抱著實事求是的信念。

2.

偏執傾向

我想強調的是,我認為安妮的偏執和抑鬱傾向都是安妮早期創傷的後遺症。簡而言之,每個父母都留下了自己的印記,一定程度上是通過安妮的認同,但也通過直接的人際互動經驗,我將在本文的其餘部分詳細闡述。

如果說安妮的偏執傾向僅僅是她和她父親關係的結果,這未免過於簡單化,但我認為這種說法有一定的真實性。在我進一步討論這個問題之前,我想暫停一下,並簡要描述一下我是如何使用診斷術語的,更具體地說,我是如何使用「偏執」這個術語的。

在過去的15年里,我在William Alanson精神病學、精神分析和心理研究所,教授了一門關於「精神病理學——診斷、本質、過程和特性問題」的課程。這門課程是為參加四年計劃的精神分析師候選人設立的。一般來說,參加這個項目的分析師候選人都在心理健康方面受過專業培訓,並且都是有經驗的臨床醫生。

我和我的合作老師,醫學博士Gurmeet Singh Kanwal討論了一些人們應對作為一個「人」的挑戰的方法。我們確定了一些基本的人類困境,以及一些經常被反覆嘗試的解決方案。診斷命名和描述了一些方法,無論它們看起來多奇怪,人們都會試圖處理生活中的問題。

更具體地說,我們關注的是人們處理問題的方法。因此,當我使用「偏執」這樣的術語時,我希望它被理解為一個形容詞,而不是一個名詞。

通常我不認為人類是「偏執」的,儘管我明白,在某些情況下,我們必須這樣使用這個術語。保險公司想要一個符合他們運作模式的診斷,所以我們必須對他們進行分類。但在我的臨床實踐中,在我的最新著作(Buechler, 2014)中,我試圖觸及到用偏執、精神分裂、強迫、歇斯底里、抑鬱和自戀的防禦模式來應對生活的核心意義。

在那本書中,我確定了偏執特質的12個方面:

1.極度的不足感。一種從根本上不足以駕馭世界的感覺,讓我們體驗到生活極其危險。

2.將責備具體化的傾向。本能的試圖捕捉責備,彷彿是自然的規律,我稱之為對指責「過敏」。

3.將投射作為核心防禦機制。一個人因為經常將自己的敵意投射出去,所以感覺整個世界都充滿敵意。這也會讓人覺得自己像個受害者,任由他人擺布。控制是源自外部的,因為控制掌握在別人手中,所以就限制了希望能改變事物的感覺。

4.一種對他人(以及生活本身)的純粹好或者純粹壞的二分觀點。這是喪失了辨別模糊事物和矛盾事物的能力。

5.失去了好奇和驚訝的能力。無法感知到悖論,需要一個封閉的理論來解釋所有的經歷。現實檢驗能力被虛假所威脅,因為現實必須被扭曲才能符合理論。同時也無法將一個假設就看作是一個假設,並輕鬆的對待它。偏執的人覺得自己很確定痛苦的原因,並要求他人同意他的觀點。

6.困惑於不知道該在什麼程度上信任他人。

7.專註於評估他人的動機。

8.一種不可動搖的信念,認為外表具有欺騙性,溫和的外表(人或者環境)掩藏了邪惡的現實。

9.一種被吊在煉獄中的強烈感覺。現在的生活只是地獄的前廳,地獄則不可避免地等待著我們。因此,必須高度警惕,以便捕捉災難降臨的前兆。

10.因為一些特質,而成為他人渴望毀滅的對象的感覺。

11.無法承擔風險。很難區分小的和大的風險、可避免和不可避免的風險。

12.妄想或者近乎妄想的思考,其本身可能是合乎邏輯的,但是建立在錯誤的前提上。

這些特質在安妮的生活中是怎樣體現的呢?這在她生活中的某些時刻非常明顯,比如擔心丈夫僱人來殺她。更準確地說,我認為這是她有時產生強烈危機感的表現。

儘管情況已經有了巨大的改變,但安妮仍然害怕人際關係中的某種風險,比如可能會激怒某個對她來說非常重要的人。

安妮的不信任感已經減輕了,她已經能夠交到朋友了,這真是她生命中的頭一遭。直到最近,安妮才覺得在這個世界上很自在,可以獨自去聽音樂會或者參加其他活動。

安妮在減少對指責的投射上取得了顯著的成績,但這是她接受治療後的首要特徵。當處在巨大的壓力下時,她仍舊傾向於退回到封閉的世界理論,推斷他人的動機,煉獄般的感覺,被他人鎖定的感覺,以及其他偏執的生活體驗中去。

我的感覺是,安妮的父親活在她的身體里,在她的偏執中。他給安妮留下了兩個方面的重要遺產。首先,我認為他自己也有一些偏執的傾向,儘管安妮努力與他保持距離,但在某種程度上,安妮仍然認同了他。和她母親相比,他當然更活潑,更激動,更聰明。在我看來,不管他多麼討人厭,安妮都可能會認同他對生活更堅定的態度。

然而,我認為安娜的父親在另外一個方面也影響了她,他創造了一種我認為是以連續統一的偏執為基礎的環境。簡而言之,正如我在2004年出版的關於臨床價值的書中所寫的那樣,我認為偏執性和對驚喜的開放性是一個連續統一體的相反兩極。

在我們所有的生活中,我們所有人都處於一個連續譜的某個位置,從不願意接受任何新事物的封閉思想,到完全開放的立場。

安妮的父親突然出現在床上,他破壞了慣常的假期,他故意施虐地試圖讓安妮震驚,所有這些都讓安妮渴望永遠能夠預測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當我第一次見到安妮的時候,她以安全的名義封閉了自己的生活。她幾乎所有的時間都在工作,偶爾休息一下也只是為了確保她沒有以任何方式惹她丈夫生氣。

對安妮來說,生活就是一連串的災難,只要她不冒險,埋頭苦幹,確保每個人在任何時間都對她滿意,就能避免這些災難。

簡而言之,我認為是安妮父親的所作所為誘發了她的偏執。他不僅在安妮的生活中塑造了偏執,並且通過製造危險的場景,使深藏在生活中的危險成了她最關心的問題。其結果就是通過犧牲大量的生命能量,換來一種狹隘的、高度可預測的、常規不變的生活。

3.

抑鬱傾向

從某種意義上說,安妮的母親給她留下了一種強烈的抑鬱傾向。安妮的抑鬱傾向以她的自殺想法和聲音作為核心表現。但我認為,更精確的說法是,抑鬱是一種經歷生活的方式。

讓我在這裡停下來,描述我所說的對抑鬱生活的看法。Lesley Dorman (Casey, 2001, p. 236)完美的捕捉了抑鬱的生活經驗:

抑鬱是一個充斥著活著的噩夢的地方。這是一個單一工業小鎮,一個精神大都市,專註於24小時永不停止的生產。你咬緊牙關繃緊肌肉,痛苦的工作(這就是為什麼身體如此精疲力竭?),向你自己一次又一次地證明自己可恥的失敗。抑鬱說你可以從石頭裡得到血液,於是你就這麼做了。

和Dorman一起,我想強調羞恥感在抑鬱中的作用。正如Freud所認為的那樣,抑鬱與哀悼有許多共同之處,但又在某些方面有所不同。

我相信,當因為喪失而遭受痛苦而哀悼或者抑鬱時,抑鬱中的人往往會出現自尊下降,使得自我照顧複雜化。Freud(1917)描寫了抑鬱個體對客體的矛盾情感,以及缺乏羞恥感。然而,我認為抑鬱個體通常抱有強烈的羞愧,其中一個核心方面是朝向自我的矛盾情感。

換句話說,我同意Freud的觀點,抑鬱比哀悼更複雜,不單單是面對喪失時的反應。但Freud認為,憤怒和矛盾情感最可能是導致這種併發症的原因。他特別指出,抑鬱的痛苦中並不包括羞恥。關於抑鬱的人群,他說道(1917, p. 248):

他們不感到羞恥,也不掩飾自己,因為他們每一次的自我貶低,事實上都是對對他人的貶低。此外,他們幾乎不會對周圍的人表現出,只有毫無價值的人才會有的,謙卑和順從的態度。

但我相信,這些抑鬱人群的言辭和行為,往往暗含著自我貶低的感覺。例如,在《看得見的黑暗》中, William Styron(1990)記錄了他自己陷入抑鬱的過程。他評論了抑鬱和悲傷之間的相似之處,以及它們的不同之處。

一個相似之處是,兩者都涉及重要的喪失(p.56):「所有表現形式的喪失都是抑鬱的試金石——在疾病的發展過程中,也最有可能在其起源時。」

然而,在同一頁的內容中,Styron強調了這樣一個事實:抑鬱的人伴隨著其他已經發生的喪失,同樣失去了自我價值感。「失去自尊是一個典型的癥狀,我的自我意識和自力更生的能力幾乎要全部消失了」 。

由於他不能自力更生,Styron變得非常依賴他的妻子。他寫道,「這裡有著一種對被拋棄的極度恐懼。當我一個人待在房子里,即使只有片刻,都會讓我極度的恐慌和恐懼」。

最初,我對安妮類似的自我表現感到震驚。她也懼怕獨處,覺得自己過於依賴伴侶,因為非常低的自尊而感到痛苦,因為沒有照顧自己的能力而陷入危險的境地,甚至感到無法維持自己的生命。

再一次,我看到了安妮的母親給她留下的兩種重要的遺產。首先,是安妮所認同的,母親的抑鬱和自殺傾向。第二種則更加微妙,這包括創造真實的人際關係,使人對生活產生悲觀的看法。

我還描述過一種抑鬱(Buechler, 2008),它伴隨著一種「本應「存在的事物喪失的感覺。尤其是例如性虐待之類造成的創傷,人們對本應可能存在的自由、信任、更加有活力的自我的喪失進行哀悼,如果這些沒有被虐待偷走的話。

在這裡,我認為,經歷了喪失但未受傷害的自我通常會產生一種壓抑的悲傷,而不是簡單的失落感。正如Freud所假設的那樣,我們很容易看出,在這種情況下,對行兇者的憤怒情緒,連同悲傷,最終會導致抑鬱。

但我認為,沒能阻止虐待的羞恥、內疚和後悔也可能是重要的因素。事實上,能夠感覺到受害者的性格也是虐待的原因。

多年來,安妮一直在照顧她的母親,甚至盡量不去注意在床上發生的事情。在什麼程度上,她覺得是自己讓虐待發生了,因此,如果她必須依靠自己,她的生活就會一團糟了?

換句話說,就像Ferenczi (1929)的觀點,作為人類,我們需要他人看到我們的價值並且保護我們(通常是我們的母親)因此我們才會發展我們的能力,珍惜和培養自己,而安妮的母親沒能提供這些,甚至不顧安妮的感受,事實上她並不能完全的照顧自己。

在某種意義上,認為我們每個人都很受生活的歡迎,這種觀點是至關重要的。缺乏這樣的照顧會使個體更加的脆弱,並且嚴重依賴他人生存。這就造成了難以維持的人際關係。

當我們開始每日工作的時候,安妮,作為一個年齡上的成年人,卻不能讓未婚夫離開她的視線。

安妮的抑鬱部分源於她的感覺,她覺得在某種意義上,她已經失去了自己的生命,所以自殺只是真相的一種表現。安妮沉浸在悲痛和羞恥之中,因為那個健康的安妮已經被父母的虐待偷走了。

到目前為止,我只描述了安妮的一個方面,那就是她那偏執、抑鬱的父母的不安幽靈所居住的部分。還有另一位安妮,一位勇敢的戰士,20多年來一直致力於讓這些鬼魂安息。

二十多年來,安妮每周都要長途跋涉三次,來接受治療。她已成為一個更自由的女人,擁有著更有力的話語。自殺幻想現在已經非常少發生了。現在她的生活太豐富了所以無法拋棄它。她建立了許多友誼和狂熱的文化興趣,她還對自己的職業擁有非凡熱情和能力。她是一個美麗、多才多藝、深受愛戴的女人。

我們有時仍然能夠看到偏執和抑鬱傾向的證據,但我們已經接受了,幽靈永遠不會完全消失的事實。但隨著安妮的生活越來越充實,它們所能佔據的空間也就越來越少。


精神分析在當代,分析師自己的營地。只為提供最原汁原味的精神分析素材。臨床案例,學術研究,諮詢技術,精分生活,分析趣事,國際熱點。關注公眾號,與眾多精神分析師一起,成長進步。

為了了解目前的市場行情以及諮詢師們的現狀,我們發起了一個調查,在此邀請各位諮詢師完成這次調查。調查結果將在不久之後公開。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


請您繼續閱讀更多來自 抑鬱 的精彩文章:

棋手范蘊若家中墜樓身亡 生前被查出患有抑鬱症
自信治抑鬱,以此為突破口,解決根本問題,找回屬於自己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