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看什麼，項聖謨繪《遠眺圖》

書畫 10-03

這幀作品是明末畫家項聖謨畫的《遠眺圖》。之所以稱之為「幀」，是因為作品的尺幅很小，疑似冊頁中散落的一張。這幀作品的上方很明顯有裁切的痕迹，導致畫中的松、竹都不完整。在國畫創作中，作品的完整性既重要，又不太重要，要看作品的創作形式。比如立軸、手卷類的作品，當然要確保作品的完整性了；對於冊頁、小品來講，畫家畫得開心最重要。當然了也有另外一種可能，當年的收藏者在裝裱過程中，將畫面裁切了一部分。這又是另外一個話題了。總之，冊頁、小品這類作品，追求的就是靈活變化，構圖稍有缺憾，不影響欣賞作品。

項聖謨遠眺圖

項聖謨在畫中描繪了一個近景，一位文人站在松坡上，遙望遠方，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看什麼。距離文人較遠的地方有一個小童子，他大概正燒水烹茶，隨時侍奉在文人身旁。這樣很常見的場景，項聖謨畫出了一種「欲說還休」的味道。在山水畫中，人物常常作為點綴景色的「配角」，但作者的真實感情往往通過這個配角帶入畫中。當畫中出現一個背影的時候，且這個背影沒有什麼動作，只是孤立無依的站立，讓人心頭湧上一股悲涼。

項聖謨遠眺圖局部

聯想到項聖謨在現實中的遭遇，也許就能讀懂畫中傳遞出來的孤獨悲涼。項聖謨的祖上是明代著名的收藏家項子京，還有人稱他為歷史上最著名的收藏家之一。直到現代，世界各地頂尖級的博物館中收藏的精品古畫，幾乎都有項子京的收藏印鑒。如此豐厚的家藏最怕遇到兵災，恰恰項聖謨就趕上了。清軍南下，項氏一族收藏的珍品書畫全被搶掠一空。遇到這樣的打擊，幾乎沒人能夠禁受得住。從《遠眺圖》的風格來看，是項聖謨中後期的作品。可以粗略估算出，創作於他經歷國破家亡之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