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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路步行街東拓成亮點,33個建築故事講述百年變遷

國慶期間,開街僅半個月的上海南京路步行街東拓段吸引了很多遊客前往,在南京路上「扎鬧猛」的人們可能不知道,最初南京路只是一條外僑散步遛馬的鄉間小路。

從19世紀中期到現在,南京路如何一步步發展為上海的「第五大道」?在新書《閱讀南京路》中,上海建築歷史專欄作家喬爭月通過33個建築歷史故事,講述了南京路的百年變遷。

2018年4月的一個夜晚,喬爭月應上海市政府外事辦邀請,陪伴訪滬的新加坡總理李顯龍夫婦漫步外灘。他們從黃浦公園出發,沿濱江大道邊走邊聊,來到陳毅廣場。看到馬路對面璀璨的南京路,喬爭月問李顯龍,「您聽說過南京路嗎?這是上海的『第五大道』。」他回答,「我聽說過這條路,它很有名,有很多商店,可惜我沒有在上面走過。」

南京路遊人如織,出於安保工作考慮,李顯龍確實難有機會一逛。接下來發生的一幕令喬爭月非常意外,李顯龍站上花壇遠望向南京路,並拿出相機拍了不少照片。「這就是南京路的魅力。」喬爭月十分感慨。

2019年《外灘·上海夢》出版後,喬爭月把目光落在與之相鄰的南京路上。恰好從2017年起,南京路步行街又在經歷開街20年來最大規模的升級改造,讓她有了重新爬梳南京路歷史的契機。看閱了大量南京路的資料後喬爭月發現,著述雖多,卻沒人從地毯式調研角度來寫南京路的百年歷史變遷,於是她以此為切入點,重新「閱讀」和打量南京路。

喬爭月主要通過兩種方式回溯歷史。一是把1949年以前上海出版的英文報紙全部查閱一遍,「上海是先有英文報紙才有中文報紙,當時英文報紙非常注重建築方面的報道」。同時她參考了多本英文原版回憶錄,這些域外當事人關於南京路的記錄也使得歷史細節更加豐滿和生動,「南京路的寫作一定是中英文資料結合,才會寫得很紮實。」

在資料整理中,喬爭月也發現了不少沒被注意的一手原始材料,比如《大陸報》上刊登的「1925年乘黃包車漫遊南京路」,是從外國人的視角看百年前南京路商業街的舊貌。

記者出身的喬爭月很注重實地調查。她克服了南京路上老建築業主涉及面非常駁雜的困難,每幢大樓都深入到內部進行採訪和拍攝。一番地毯式走訪下來收穫不少,在南京路181號的美商上海電力公司里,喬爭月就發現大樓內部大量細節與裝飾都與電有關,比如欄杆上的閃電形狀鐵藝雕花等,體現了當年建築師設計的匠心。

「不過,這本書也並非完全寫歷史。」喬爭月說,從2007年至今,南京路經歷了新一輪的城市更新,她把這些事件也寫進書中,最新部分莫過於2020年6月24日,華為全球最大旗艦店在南京東路257號開業。當時《閱讀南京路》已經在印廠開印,得知華為旗艦店開業的消息,喬爭月緊急叫停了印刷,專門去南京路上拍照,實地感受店內的人潮湧動。

喬爭月新增的華為旗艦店開業內容,確實是南京路上百年商業發展歷史的縮影。這幢大樓解放前叫哈同大樓,1936年入駐過被譽為「中華絲綢之王」的老介福,2012年美國快時尚品牌Forever 21進駐,當時是該品牌的上海首家旗艦店,也是全球最大旗艦店。遺憾的是,近年來隨著快時尚行業陷入瓶頸,眾多品牌紛紛倒閉,Forever 21也在2019年退出中國市場。「鐵打的南京路,流水的旗艦店。從傳統中華絲綢到美國快時尚再到民族科技品牌,哈同大樓百年來的變化就像一面鏡子,映射了中外品牌時代變遷中的機遇和挑戰。」

《閱讀南京路》

喬爭月 著

上海三聯書店 2020年7月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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