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性十足，敢於試錯，倪元璐繪《秋山雲雨》

書畫 10-15

藝術來源於生活，山水畫的創作也不例外。南方陰雨天氣較多，大雨過後，往往會出現雲霧繞山的美景。看起來好像人間仙境一樣，充滿了靈秀之美。如何把這樣的景色畫出來，曾經讓很多畫家頭疼。五代名家董源發明了「寫」的方法，他用長短不一的線條，配合疏密有致的苔點，畫出了整體潤澤的感覺。北宋名家米芾在董源的基礎上，發明了雨點皴，讓畫家們找到描繪雲雨過後山林美景的技術手段。

米芾之後，元代名家高克恭將雨點皴稍加改良，配合上積墨渲染，讓畫中山水顯得更加厚重。無論怎樣變化，雨點皴都要強調淡化筆痕。明末有一位畫家，他開始思考一個問題，為什麼要淡化筆痕。難道把「寫」的味道表現出來不好嗎？於是就有了下面這幅作品《秋山雲雨》。

倪元璐秋山雲雨

《秋山雲雨》的作者是明末畫家倪元璐，同時他還是一位書法家。他和書法圈的地位更高一些。明末出現了好幾位有想法，敢動手，不怕試錯的畫家，其中就有這位倪元璐。他畫《秋山雲雨》的時候，試圖讓人們看清楚筆觸的痕迹。畫中點點皴擦，筆筆分明，看上去十分别致。其實，倪元璐的創新是否成功，不是要討論的重點。他這種敢於嘗試的精神，值得大書特書。如果沒有敢於嘗試，沒人進行試錯，那麼也就談不上發展了。倪元璐走的路，是藝術大師都會行走的道路。不過，倪元璐的試驗有些「戲墨」的意思，導致他沒有進一步形成自己的獨特風格。

倪元璐秋山雲雨局部

關於國畫創作是否要表現處筆觸有兩種觀點。第一種觀點，作品以意境為先，筆觸是次要的，尤其是淡墨渲染的時候，不要看出來運筆的痕迹。第二種觀點，筆觸的本質是筆法，筆法是繪畫的基礎。為什麼要藏，藏起來又有什麼用？筆筆分明，難道就不美嗎！持有兩種觀點的人誰也說服不了誰，最後只能靠作品說話。倪元璐所處的明末，正是文人畫家主宰畫壇的時期。文人畫家講究含蓄內斂，不講究露出筆觸。倪元璐這樣創作，頗有點獨行俠的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