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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高喊愛國,台下移民美國!

中國人的「黎民之性」,歷來就是安土重遷的,家國意識也特別重。並不會真的有太多人,願意斷梗飄萍,背井離家,甘心認異國作故鄉的。

圖:被群嘲的董卿——被指「台上高調教孩子愛國,家中兒子早是美國人」

所以,中國歷史上雖不時有「移民潮」湧現,可論起原因,不外乎兩類。

一,謀生糊口之需。比如過去的廣東福建一帶,民生多艱,催生出無數的東南亞華僑;

二,戰亂流離所致。典型的如明朝覆滅,許多人跑到日本;1949正際鼎革,一些人避走美歐等地,以至於余潛山說他們準確而言並非「移民」,而是「遺民」。

有誰會真厭惡自己生茲長茲的故土呢!可以說,歷史上的移民,基本上都是不得已,是被迫而然。

這多少也就能解釋,何以以前的海外華僑,中國意識特彆強,「洋裝雖然穿在身,我心依然是中國心」,幾代下來,都不願被同化,且祖國有難,四方馳援,不遺餘力。

圖:早換了國籍的明星了

這些,都非我個人信口開河,諸如葛劍雄《中國移民史》、孔飛力《他者中的華人:中國近現代移民史》等名書,都是有大量論據可支撐的。

毫不誇張地講,中國數千年歷史上,移民的怪狀,即由國民自發選擇的、源源不斷的大規模移民潮出現,是在當代改開之後,尤其是1990年代往後。

圖:近日熱炒的海底撈老闆張勇舉家移民——四川人當上了新加坡首富

據著名獨立性民調機構「皮尤中心」公布的數據,截止2015年,我國海外移民總數為954.6萬人,並且此後每年,還以數百萬的龐大人數在遞增。

如此聲勢浩大、前所未有的「運動」,究論其因,自然極其複雜,不一而足,也難以輕易說清楚。畢竟,我們來到了一個多元紛雜的現代世界,社會狀況、人的思維,都不像過去深居內陸,類同封閉的時代那麼簡單。

移民的理由,最見檯面有這麼幾種:比如,地球村時代,國與國之間充分接軌,民族界線也在淡化,這國呆膩了,換個國定居,擇另一種生活方式,順理成章;

比如,全球經濟發展並不平衡,很多人出國打工或求生海外也屬理所當然;再比如,文化教育上的成效懸殊,致使我們的留學規模急劇擴大,已是全世界第一留學生輸出國等等,這些理由都是能說得通的。

而我們移民的流向特徵,又基本在美國。按蓋洛普公司的數據,依人口總數計算,期待移民美國的國家民眾,中國以1900萬居首,其餘是為奈及利亞 ( 1300萬)、印度 ( 1000萬)、海地 ( 600萬) 、孟加拉國 ( 600萬) 。這些群體,主要考慮點,按報端標準解釋,可能主要在於人力資本投資的盤算,還有就是對我們現行教育制度、人才培養方式等方面不滿意。

可問題是,1000多萬之眾的意向移民數目,擱哪朝哪代哪國,都是觸目驚心的。他們如此密集地要前往或已前往美國,且還能被日益挑剔的美國接納,真的如此簡單么,又真是如上這些群體佔據主力嗎?

精英與有錢子弟成為移民最主要群體

更何況,人在異國,那種陌生感、那種失落感、那種陌生感,天性很集體化的中國人,估計都難以忍受吧。這麼多人想「遠走高飛」,難道不會覺得有些蹊蹺嗎?

是奇怪。本來,現代社會,遷徙自由是基礎權利,人往高處走,出現「移民」熱是極正常的。可在當下中國,尤其「反常為妖」的是,主動移民的主力軍,卻是這個國家的精英分子。

移民美國的中國年輕人

在當下中國,大家不需看數據,即能感受到,似乎財富與權力掌握越多者,越著意去移民,乃至不惜改易國籍,主動放棄「中國人」身份,效忠他國。

中國的貧富分化趨勢,甚至是與移民自由權聯繫在一起的。農民移居省會、青年大學生扎堆北上廣、精英移民他國,乃是當下階層地理位移的最常態。

據北大社科調查中心出來的《中國民生髮展報告》,早在2012年前後,我們的家庭凈財產的基尼係數,已臻至於0.73,1%的頂層家庭佔據了中國1/3 以上的財產,而金字塔底下25%的家庭財產總量僅佔1%左右;

而2012年6月西南財大發布的《中國家庭金融調查報告》則顯示,在2010年前後,中國10%資產最多的家庭,佔中國家庭總資產的比例,竟然已達到84.6%之巨。

再瞧瞧我們的移民主體。

據2015年3月5日彭博社報道,截至於2013年,近十年來,我國千萬富翁共逾76000名移民別國,多數改換國籍;

而2014年1月6日胡潤研究院的《2014至尚優品——中國千萬富豪品牌傾向報告》,對個人資產超千萬元的393位中國富豪作了調研,最後報告顯示,富豪已移民、正申請移民及正考慮移民的比例,加起來已達64%,其中已順利移民的億萬富豪都已佔到了1/3。

2014年9月,英國第二大銀行巴克萊銀行數據表明,有高達47%的中國籍受訪者,明白表示想移居他國;該調查訪問了2000名資產總額超過15億美元的高資產值個人,有近1/5的人表示,已完成或正準備移民,並多數做好準備變更國籍。

這些數據,還都是老數據,而是還都是「明面上」的公布材料。這個社會,到底還有多少「暗溝」是我們根本無法看清的呢!難道還不夠觸目驚心嗎?尋搵歷史的山頭河灘能找著前例嗎?

按道理說,但凡精英必是國家的「主人」,他們的地位、財富、聲譽都是本國所給,也只有繼續扎在本國才可將利益日益擴大化,日子也會更加滋潤。

於情於理,精英更應與這個國家血肉相連、更加有歸屬感、有認同心才對。可是,正如上述數據所明示的,中國是全球精英群體流出量最眾之國。這個階層的人們,幾乎是爭先恐後地要放棄國籍,「宣誓效忠」在海外。

圖:雜誌專輯報道

海內太多名人,滿口仁義道德,諄諄教誨大眾熱愛祖國母親,處處高調錶白為我是中國人而驕傲,可一旦掙得盆滿缽滿後就移民了,或者後代早已就是美國人,此裝屢見不鮮,不只是董卿一人矯態而已。

這到底是怎樣一種荒誕,又是哪裡的不安全感,使得這些人,需要如此做戲式的暗度陳倉,如此絕情抽刀斷水?難道僅僅是有錢就任性,就能解釋的通?

文化名流、官僚階層、影視明星、財團資本家,分別對應著文化、政治、娛樂、商業的四大群落,是一個現代國家的核心結構,一個穩固社會的頂層支撐,卻莫名其妙地淪為「棄國出走」的最重災區。

這四大群落,有誰知道,到底有多少「名人」,每逢節日,大張旗鼓地在微博、在頭條祝賀「祖國母親」,實際戶籍本早已「城頭變幻大王旗」,珠胎暗結於他國,是手持護照進出的國門的?

圖:過去心心相系的華僑

而到底又有多少中產階級以上家庭,不是全家都已是「外國友人」,就是總有那麼一兩個子女,早在美利堅安居樂業遙相呼應?

說的核心一點,移民就是有能力之人的「雙腳投票」,也是某些人最直接的出口。

機制上,我國自2003年起,取消出境1年以上人員需註銷戶口的規則後,無形中也助長了相當數量的"雙重國籍」者,這群人雖在理論上違法,實質上並無人過問。而每個社會結構,都必然呈顯金字塔狀,有進有出、時增時減,本身是正常狀態。

圖:上個世紀被迫出走的美國華人勞工

可在我們這個國家,最可怕的是,從上到下,「主人翁」意識似乎普遍沒有,底層的主人感不說房價了,連一斤豬肉可以輕易擊垮,頂層是逐漸空心化的,中間層也在慢慢自我腐蝕。

尤其是精英群體,瀰漫這一股「客居在祖國」的蹊蹺局面——這群中國移民史上最為奇特的群體,他們的處境與心態,真的更值得讓人思量,也是一個社會的晴雨表。

試問,真的只是生態環境、教育質量、企業稅負、以及出於私有財產保障等目的,才導致當代中國精英紛紛出逃嗎?我缺乏能力去解釋,也沒那權力去談論,心理與一些移民人士一樣倉皇——雖然理由太不一樣了。

有錢人的世界,我也根本不可能心意相通。只是說,有錢沒錢,都共在一個家園,風吹草動,同此炎涼。

用時下流行的那句伏爾泰名言來說,「雪崩時,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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