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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北京自建20㎡昏暗密室,效仿古人生活,每天喝茶、聞香、寫字

80後水墨藝術家廖明明,

擅長用清代的御墨、古墨作畫,

今年,他把生活空間

搬進了北京望京的一座美術館裡。

不僅在這裡品茶、聞香、寫字,

還直接開火煮飯,生活了3個月。

20平米的空間,

只有兩件傢具,

為了更深入研究古人的生活方式,

他收了上千件博物館級別的器物,

把它們當作日常用品來使用,

最遠能追溯到唐代的織錦和抄經。

廖明明用古法製作東坡肉

他還喜歡根據古籍資料

復原古代美食,

東坡肉和《紅樓夢》里的名菜,

他都根據最原始的方式來製作。

來過這裡的人都說:

「這裡很不像北京、很不像這個時代。」

自述???廖明明? ?編輯???白汶平

在北京望京的元典美術館,我們見到了正在做飯的水墨藝術家廖明明。

他的空間「Tangpu」在美術館最靠里的一間小房間,只有20平米。除了藝術品之外,就只有一個柜子和一張桌子。

他在這裡工作、吃飯,同時也開放給來美術館的參觀者。「這是一個可以移動的方盒子,我去哪裡辦展、去哪裡生活,它就跟我去到哪裡。」

用古法製作東坡肉

他把展廳最靠後的位置改成了狹小的廚房,寬度正好一個人能通過。「這裡跟我家的廚房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灶台改成了電磁爐,因為美術館裡不能有明火。」

他幾乎把家裡所有的調味料、鍋碗、冰箱都搬過來,料理台上擺滿各種食材,松茸、菌類、鮑魚、雞、豬肉等。

除了畫畫,他平時最大的興趣愛好,就是根據古籍復原古代美食。有的菜一做就要兩天,有時趁著蒸肉的空擋,廖明明就回到房間里泡茶、寫字。

廖明明是安徽人,出身書香世家,從小學習四書五經,父親給他取的名字來自於《大學》中的那句「大學之道,在明明德。」

傳統家庭教育中總認為學藝術不是正途,但廖明明卻不顧家族的反對,成了一名畫家。

廖明明的山水畫

為了更深入了解古人的生活方式,他還收集了上千件古器物,宋代的香盒、明代的花器、清代的硯台……這些本該放在博物館裡的藏品,現在全部是廖明明的日用品。

廖明明收藏的古籍與拓片

元典美術館裡的3個月展期結束後,廖明明計劃接下來要帶著他的空間去成都。「我在美術館裡搭料理台、灶台,就是要把空間變成可移動的藝術品,拉近藝術與生活的距離。」

以下為廖明明的自述:

親手搭建20紙房子,只放兩件傢具

這個空間大概是20平米,很多來過的人都說,這裡很不像北京、很不像這個時代。這是個實驗性、預約制的私人空間。

儘管幾個月後,我就要把這個空間拆掉,去另外一個城市重新搭建,但我還是認真地在這裡生活、工作。希望可以把對古代文人的研究,全部放進這個「方盒子」里。

Tangpu搭建時在牆上貼宣紙

美術館的展廳可以依照我需要的大小隔牆,我在牆上貼手工宣紙,一共有52張,有紋理和褶皺,讓人感覺很有溫度,地上鋪的是榻榻米。

我在空間里只放兩件傢具:一件茶櫃、一件桌子。

清中期大漆描金櫃

這件清代大漆描金的柜子,我把它當作畫來看,它的四個面都有繪製人物,從每個面向都能觀賞,畫的是當時的生活場景。

矮桌是比利時的皮桌子,它的線條很乾凈。

宋代以前是伏案,唐代以前是沒有椅子的,生活和現在不一樣,當時是席地而坐。空間里的這張桌子很重要,我幾乎做任何事都在這張桌上,喝茶、聞香、吃飯。

我刻意削弱了室內的光源,讓視覺以外的其它感官得到釋放:嗅覺、味覺會更敏銳。

現代人家裡的燈光都是從頂上照下來的,但以前只有蠟燭,你需要光的時候要去尋找它、就著它,而不是有一盞燈就能照亮整個角落,我想營造那樣的感覺。

地燈的位置是以古代燭台的高度為依據去調整,地燈的光照到柜子,柜子的影子從賈科梅蒂雕塑的頭部,又延伸到旁邊山水畫的底部,我用光線把3樣看似獨立的東西串連起來。

空間里的家具有現代的、古代的、西方的、東方的,看似來自不同時空和文化背景,但通過主人的審美和擺放,也可以讓它們很自然地和藝術品融在一起。

「不是為了收藏而收藏,

我是要拿出來用的」

我收的東西有上千件,會不定期放在這個空間里。

我對收藏的定義不是收藏,我也不認為自己是藏家,我是為了研究而去收。

古代器物我著重的是實用性,通過使用它們,更進一步了解當時的生活方式,所以我不會單純把它們收在柜子里。

北宋絞胎鳥羽紋香盒

我的香盒是北宋的,絞胎是用兩種顏色的泥土揉捏一起去燒制,製作過程繁複精細,這上面的花紋就像孔雀羽毛紋樣。

燒制方法到南宋就已經失傳了,技法至今無人知曉。

沉香是我10年前收藏的,它的味道是清涼的,豐富多變。

清代龍紋雕刻玳瑁扇

焚香的時候布置香席,我會在旁邊擺一把扇子。這一把是玳瑁做的,樣式很秀氣,鏤空雕刻龍紋,我推測是清宮時期的女性用品,估計是妃子用的扇子。

它在現代的實用性不高,比較多是裝飾,也可以拿來扇,品香的時候會用到。

清代程遂篆刻白端硯台

寫字用的文房也是古代器物。像這一方白端硯台,主要是朱硯,用於硃砂、有顏色的彩墨,上面的硯文是清代畫家程遂刻的,他擅於篆刻、山水畫。

這件花器是之前故宮四僧展的時候,書房中放的一件花器,是明代時期的。我插花的時候不喜歡太大的花或是顏色太艷麗的,以乾燥類的為主。

茶器,我不會用古董,因為要接觸口,也需要清洗,用古董的話會去破壞它,所以我的茶具是我和朋友自己做的。

生茶用的杯子是汝窯燒的,加了玉料去上釉,所以杯子的光澤溫潤如玉,茶色融在裂片的線條中像金線一樣。

藝術家造訪Tangpu

有時候朋友來,我們會一起研究文物,我把這個環節叫做「秘賞」,我會拿出我的作品和收藏,像這兩件作品,它的文獻價值應該是博物館級別,沒辦法用金錢價值去衡量。

一件是7世紀的織錦,每翻開一次就是耗損一次,每一次翻開都會掉一些碎屑出來,這是唐代的,從它的用料和織法中,可以看出還有穿插金線,顯現唐代工藝的細膩和華貴。

另一件是唐代的抄經,從中可以領略到唐代書寫的法度。這是傳世下來的收藏,不是出土的,所以格外珍貴,也更有考究價值。

不用現代的墨作畫寫字,因為有賊光

我從3歲開始抄寫三字經,直到上大學,每天都練兩小時的書法。我使用老墨塊,大部分是清代的,然後請師傅幫我訂製毛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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