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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行賭到崩盤,9年對賭3次的三七互娛為何贏上青天?

三七互娛創始人李逸飛以愛跑馬拉松聞名,這項需要莫大耐力的運動,在賦予三七一股不服輸莽勁的同時,也帶來了相當的冒險精神——

從2011年廣州棠石路邊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頁游公司,到A股市值過千億的遊戲龍頭企業,三七一共經歷了9年時間和三次大的業績對賭:第一次是2014年踩點「借道」上市,後兩次都與收購子公司綁定公司核心高管有關,一次是2017年收購與自研業務相關的三七遊戲,一次是2020年最近收購與手游發行業務相關的廣州三七網路。

和許多趁著當年跨界併購潮併購大量遊戲企業,最終卻連業績對賭都難以完成的其他A股上市公司相比,三七的故事要順利得多。即使當年併購後未能完成對賭的墨鵾科技,三七也出手給了雄心勃勃的位元組跳動,最後成人之美。

跑!跑!跑!上市搶灘登陸

三七互娛獨一無二的傳奇故事,與創始人的生平性格深深捆綁。作為70年代生人,李逸飛個人的成長,趕上了中國改革開放的大時代,人們的價值觀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李逸飛的父母也不例外,他們諄諄教誨說:「未來沒有什麼可以依仗的東西,只能靠自己。」

危機感隨後一直伴隨李逸飛,驅使他不停奔跑,直至愛上這種感覺。

大學畢業之後,李逸飛加入新浪,一干就是7年,從SP業務一路做到社交。SP業務給日後的李逸飛留下了兩個寶藏知識點:渠道很有價值,一定要有研發。

2009年,新浪發覺路線錯誤,項目暫停,李逸飛決定自己創業,並瞄準了當時大廠輕視、尚屬藍海的頁游。和絕大多數人一樣,李逸飛沒有拿到主角劇本,第一次創業很快失敗了。

老東家那頭,則已經整出了日後大名鼎鼎的微博。

本著馬拉松精神,李逸飛沒回新浪,反而頂著壓力在廣州又拉起了一支隊伍,起名「37遊戲」。這次李逸飛吸取教訓,成員全職、做運營更做平台、不賺錢也要多交幾個朋友、積極布局研發……

很快,三七開始騰飛。2013年研發子公司極光網路成立後,半年就拿出了日後兩個月3億流水的《大天使之劍》,踏碎的行業記錄;之後《傳奇霸業》又接連開創了買量發行、大哥刷屏廣告的先河,在80天時間裡斬獲3億流水。

但這並沒有滿足三七,李逸飛馬不停蹄地安排起了上市事宜,搶奪稍縱即逝的遊戲業寶貴的A股上市窗口期。2014年,三七以特別的「類借殼」形式成功登陸A股,而僅僅不到兩年,證監會叫停跨界影視遊戲業併購,國內遊戲企業直接A股上市通道被嚴防死守,樂元素、米哈游等一大批優質遊戲企業被攔在了A股大門之外,而更多國內遊戲廠商則不得不奔赴港股上市。

膽大心細:王者歸來,五年不晚

就那麼轉瞬即逝的窗口,三七抓住了,為後來三七資本化、業務多級跳,創造遊戲圈獨一無二的傳奇創下了基礎。在GameLook看來,當年三七的管理團隊付出了相當大的努力,其操作也看呆一批財經媒體,並成為日後常規操作,大致如下:

由上市公司順榮股份出面收購三七;

為了避免形成借殼上市觸發實控人變更,李逸飛和聯合創始人曾開天,在36個月內放棄全部表決權、提名權、提案權,以及不推薦任何董事、高管,杜絕股份總和大於順榮股份原實控人吳氏家族,最終方案獲證監會通過;

交易完成後2名董事辭職,吳氏家族提名李逸飛和三七財務總監楊軍擔任董事,李逸飛重新獲得2個董事會席位;

36個月後,上市公司對外轉讓汽車零部件業務,作為吳氏家族退出的契機,為了抵消對股價的衝擊,三七又用9億元回購了該業務,保住投資者信心,後來「回購」這一操作,也出現在三七收購兩家子公司的過程中;

通過股份換購,三七第一大股東由吳氏家族變為李逸飛,此時已經是2019年3月,從2013年10月收到後此披露併購方案開始,李逸飛花了5年半的時間,把自己創立的三七送進了A股,再重新「贖回」了自己名下。

如今,三七從2億年收入一路狂奔到132億,漲幅超過60倍,利潤也從在遊戲業與端游大廠差距甚大,變為如今年利潤超20億、三七也成為A股遊戲企業明星股。

做公司、做研發是一場持久戰

可能是運動會傳染,三七的「超跑團」里不只有李逸飛、曾開天,還有三七互娛聯合創始人、極光網路CEO胡宇航。

李逸飛、曾開天和他們的「37超跑團」

更多的「超跑團」

李逸飛說「做公司跟跑馬拉松一樣,你前進5公里,如果只追求速度,要領先所有人,你到後半程體力一定會出問題,你會掉隊,甚至會退出」。

胡宇航進一步把產品研發定義為一場長跑運動:「長跑是持久戰,跑得快的人不一定跑得遠。懂得堅持,學會調整節奏,才是長跑的哲學。產品研發也是如此,想要在研發發展之路上走得更遠,一個長遠的奮鬥目標不可或缺。」

2017年9月,三七公告稱擬向胡宇航支付14億元的現金,收購子公司極光網路剩餘20%股權,實現全資控股。2年後的2019年,極光網路更名為三七遊戲,成為三七旗下唯一研發子品牌。

當時,極光網路已經推出《大天使之劍》、《傳奇霸業》、《永恆紀元》、《斗羅大陸》、《一刀傳世》等一系列爆款,一路從頁游碾壓到手游市場,5年做出了8個月流水過億的爆款。

三七的收購最特別的一點是,在業績對賭過程中不允許高管全額套現退出。2020年,三七發布公告強調,胡宇航將增持公司908.01萬股,占公司總股本0.43%股,合計胡宇航持有三七1.06億股,占當時總股本5%。

胡宇航大額增持動作,很早就寫進了三七收購極光網路的協議里。GameLook也信任三七公告中的說法,胡宇航增持的原因是「對公司未來經營發展長期看好」,也是「對公司股票價值的認真分析與合理判斷」。

某種意義上可以說,三七當年收購極光網路用的錢,兜兜轉轉很大一部分又回到了三七(三七給了14億,胡宇航承諾增持9億),既起到了強化研發業務線、激勵高管,同時也將高管與公司長期利益進一步捆綁的多重作用。

最後胡宇航增持是盈是虧?而今三七的股價相比當時的增持價,結果是增持的高管真的賺大了,這在A股公司中都是不可多見的一幕。

走特別的路,先人一步看見螢火

類似操作,同樣也出現在了最近三七收購廣州三七網路的交易中。12月7日,三七互娛及子公司上海三七互娛,擬以28.8億元的交易總額,收購徐志高、薛敏、賀鴻、劉軍、劉嘉昱等人持有的淮安順勤、淮安順景兩家公司100%股權,達到全資控股廣州三七網路的目的。

廣州三七網路同樣是三七成立的子公司,主要負責運營發行線,累計運營產品超過2000款。

根據公告,廣州三七網路除了做出2020年度、2021年度、2022年度的凈利潤數分別不低於12億元、14.4億元、16.56億元的業績承諾外,徐志高、賀鴻、劉軍、劉嘉昱在獲得交易協定的80%交易對價後的6個月,需以11.52億元的資金,回購三七股份。同時徐志高、賀鴻、劉軍三人,必須在交割後的48個月內在三七任職。

三七副總裁徐志高是一個實誠人,GameLook絲毫不懷疑他對承諾的信守。實際上,2017年徐志高曾在一次行業大會上坦然誇自己「蠻靠譜」、「沒有忽悠大家」。如果說極光網路繼承的是三七鑽研的基因,那麼廣州三七網路繼承的則是好動、敏銳的思維。

徐志高給馬拉松選手頒獎

2015年,三七已經成為了除騰訊之外最大的頁游廠商。後來,徐志高是這麼形容三七的心理歷程的:「騰訊網易吃不下市場百分之百的份額,我們更加聚焦騰訊網易之外30%的市場份額。」

徐志高不否認市場資源向頭部集中,所以他才認為研發、發行和渠道要抱團、要合作,不要打架。

甚至是廣州三七網路和三七、和極光網路的協同,在徐志高看來也是合作,「對於我來說,與極光網路,或者與其他的三七的兄弟公司合作,和我跟其他研發商合作本質上沒有任何區別,所以在我概念里我只是運營,我只是發行」。

抱著這種觀念,徐志高把三七的發展,視作「一條有別於騰訊、網易的發展道路」。

有一句話GameLook覺得徐志高總結地更好:「37手游是一家願意去揣摩,願意去根據市場的苗頭去判斷市場未來可能性,未來趨勢的一家公司。」

這種特質其實在所有三七系公司上都有具備,包括投資《阿瓦隆之王》和《火槍紀元》原製作人劉宇寧創業公司北京羯磨科技,今年9月三七戰略入股研發商易娛網路、最近又在蘇州設立新的螢火工作室、發力女性向,正是看到了一種苗頭,如此而已。

結語

《強風吹拂》里說,「跑步是這麼苦悶又令人歡喜的事」,還說「人畢竟無法與他人共享速度與節奏,這一切只屬於自己」。

在遊戲這條賽道上,媒體是寂寞的,我們或許難以真正感知李逸飛、胡宇航、徐志高這些「超跑團」成員的痛苦和喜悅,但卻可以見證,一群曾經默默無聞的人,如何堅持跑下去,成為照亮前路的銀色光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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